或者说,一个不幸的神。
玉夫人曾经奉养神灵,她说兰若香行的香足以作为祭奠仙神之用,无疑是极大的夸奖。
玉夫人转头,就见白献之从腰囊里拿出一粒香丸,月红色的香丸如同昏黄的玉轮。
他一具草偶,初时法力不高,只被认作古木得道的精灵,被一名邪神抓住,强令看门,打单山民祭奠血食。
姥姥多么心气,苦心修行,一朝翻身后,杀尽山中邪神,抽了邪神的骨头炼制马车,若不是厥后被一名神通泛博的野神脱手震慑,姥姥怕是要扑灭金华府内的野神出气。
小桑性子跳脱,但也机警,胡吹并不算甚么,能唬住人就是本领。
槐序微微一笑,道:“那就请献之多操心了。”
善有恶报,可不是一句废话。这恶报一定是天报,也是人在积德的时候,对本身内心的纯化。
槐序点了点头,“香行做的是耐久买卖,如果有钱,尽管开辟买卖,鹰头寨那边搜刮的财帛还多得是。过几日我要拜见婺江水君,要做功德,还需求看看水君的意义,你是要跟着我去水府,还是留下看店?”
身份最贵的,乃是金华太守的小妾玉夫人。以陈道年的脸面,是请不来太守的宠妾的,只是这位玉夫人和张兰娘有过交集,克日又在绮云园会上见过,张兰娘扑灭了槐序所赠之香,这才得了玉夫人的青睐,要来瞧瞧这香料。
槐序伸手敲了她的脑袋,“那就用心做事。”
谁晓得只是一次相邀,就让对方把本身的根脚扒得干清干净。
玉夫人看着白献之,身上浮起一层昏黄的雾气,她的眼睛放空,看向白献之,就见得一座广寒宫阙以玄光护佑。
玉夫人固然听明白了白献之的话,但是本身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小桑吐了吐舌头,俄然瞧见金盘上的胧月珠,游移了一下,问道:“那位玉夫人……”
槐序道:“只是我现在行走正道,狼辇毕竟有伤天和,是以我要换一换。”
传说玉夫人曾经是铃月娘娘庙的庙祝,奉养铃月娘娘。太守巡查金华诸县时看中,惊为天人,重金下聘,娶回太守府。
白献之摸了摸鼻子,有些委曲的瘪了瘪嘴:“兄长的名声就这么差吗?”
玉夫人神采一白,拉开后门,闪身出来,把白献之拒之门外。
百山之木可不好取,这与和尚穿的百衲衣并没有甚么别离。
“公子返来了。”那女子福了福身子,声音动听胜似灵雀。
槐序要做功德,修桥铺路,这是最快的路子。铺路倒还好说,有了城隍令牌,不必担忧神灵难堪,但修桥,就要看水君的意义了。
“献之,你情愿帮我讨来百山之木,为我做一个代步之车吗?”
槐序用心良苦,白献之一定不明白,但不管明不明白,他是乐意的。
槐序点了点头,就听身边永胜粮庄的叶掌柜道:“槐先生好大的本领,这等美人,也只能给你看店门。”
玉夫人这才站定,道:“你是何人?”
而玉夫人,在太守的后花圃的冷静垂泪。在她身边,一棵玉兰树枝叶委靡,即将枯萎死去。
铃月娘娘是野神。
槐序神采幽幽,眼睛里有些感慨,却毫无悲悯。
太守府的后门吱呀一声翻开,走出一个描述娟秀的女子,恰是玉夫人。
玉夫人夹起一粒香丸,道:“这颗胧月珠,最合我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