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垂垂停了,风也垂垂止住,雨后的氛围格外的清爽,屋檐下水珠一滴滴落下的声音清楚地响在相顾无言的两人身边,终是受不了这类折磨人的喧闹。翩跹怯生生地抬开端,看着长身玉立,冰雪般的仆人,摸索着问道:
雨势垂垂大了起来,千条万绪的雨丝被千百条剑骸分裂得支离破裂,击在班驳的屋檐上、青石板上,清脆的声音不断于耳,于文人雅士听来如琴韵婉转,在顾飞云耳边倒是令他更加烦躁的催命符,敌手还是闲庭信步,毫发无损,而他招式将尽,呼吸也不复绵长,此消彼长之下本身断无幸理。
冗长寥寂的雨巷里,不紧不慢的东风逗弄着屋檐下叮咚作响的风铃,西门吹雪的面色还是惨白而冷酷,清冷的声音却多了几分耐烦,“昔年顾道人仗剑江湖,剑法之高,并世无双,方才我逼顾飞云使全了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你,可看明白了?”
如病笃的野兽般嘶吼着,顾飞云手腕一旋,以内力将剑乘势掷去,恰是回风舞柳剑法最后一招,也是最强的一招,回风舞柳,剑虽是撤了手,倒是攻敌,剑势借着内力由后转前,刺向对方后背,此时对方前有劲敌,前面又有剑刺来,身上的真气又全聚在腕上,恰是避无可避之势。昔年顾道人以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纵横天下,死在这一招下的成名剑客不计其数,仿佛已经瞥见了本身的剑尖透过西门吹雪胸口穿出,狰狞的笑意从顾飞云嗜血的脸上浮起,但是,嘴角还没有牵起,便已凝固,在他掷出绿柳的刹时,西门吹雪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