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大灾亦如风雪,一旦挨过了便是朗朗乾坤,皎皎明月,淡淡清风。傅御强在暖和的雪扒犁上展转反侧,绵羊数了一拨儿又一拨儿,愣是没能寻见周公来会,固然他很累,再次扯破的伤口也火辣辣地泛着疼,失血后的衰弱晕眩也一向在他身上盘桓不去,可恰好他就是睡不着。身上越是疲累难受,脑袋就越是复苏。
“屁哥神吐槽啊!”邹乌鸦抱着一捧干檵木从暗影中钻出,“真是好响的一个屁啊,并且还刚好放到了点子上。”
这其一海东青不是霸王,其二他傅御强也不是虞姬的。
看着冲本身挤眉弄眼的邹宪,海东青忍不住发笑一声,“你们此次一行四人跟着傅长官出来,我看着也就只要你尽得了你们傅长官的一身真传。”
傅大长官按捺不住地悲忿了。
叹了口气,屁事儿没办成,还平白挨了顿挖苦的贵妃娘娘,捻起衣袖,学着傅御强的模样掐起嗓子,摆好一张怨妇脸嘤嘤然念叨:“云敛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风景。苦哇——”只可惜他嗓子不可,空有一副不伦不类的架子,呕哑嘲哳刺耳的很。
已经近在天涯的海家皮帐篷在皑皑白雪中隆起一个个深玄色弧形,被将息的篝火勾画出苦楚的圆角,傅御强忍不住昂首看了一眼夜空,恰是一片碧落清辉,凄婉而又孤寂。心下俄然一阵澎湃彭湃,不由想起曾经听过的京剧唱段。
好再不待傅御强深思着如何乱来畴昔,不远处便传出瓠子与老屁充满孔殷的声音,“队座,队座!跑了大半夜,可算是找见你们了。”
一起游浪荡荡,鬼鬼祟祟,就这么漫无目标地在雪地中闲逛了好一阵子,待傅长官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然走出傅家营地老远,而海家的兽皮帐篷已然便在不远处的阑珊篝火处了。
卧槽,真有这么丢脸??
傅御强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难堪,“海老板真是博闻广识。”
“是你们傅长官发的话?”海东青扫了一眼跟前这个看似低眉扎眼,实则八面小巧的小白脸,状似随便地问了一声。
此情此景,就连傅御强这类不敬六合,不畏鬼神的纯爷们都有些按耐不住,心生迷惑地低喃出声,“你丫儿该不会真是甚么狐仙精怪吧。”
“艹,娘娘您老闹闺怨呢?大早晨的也不怕把鬼招来!”瓠子平白无端地邹宪一嗓子嚎的差点屁股坐到地上。
如何不知不觉就跑到这儿来了,傅御强有些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