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真是发了狠,野狼都断气了结还将她手臂死死咬着,她干脆红着眼挥手将手头的灰狼丢开,生生将一块肉从手臂撕破,血肉分离,红艳滚烫的血珠子就裹着肉沫淌了下来,触目惊心。

她闭着眼,双唇颤颤的,呼出的气都凉了:

她是最冰冷无情的人,雨寒哑着嗓子仰了脖子大笑,眼儿从冰雪微微颤抖的指尖扫过,心尖都打着战,吃着苦,发着酸。

冰雪眼一跳,就见雨寒顷刻身儿一软,朝地上直直跪了下去。

那人游走于灰色之间,看上去仿佛飘飘然清逸文雅,可跟着那人愈来愈慢的行动,当知对方连闪躲都极是辛苦。

一匹狼被她死死按在地上,簪子持续□□了数回,另只狼发了疯跳起来咬她,她却只抬了手臂,让狼牙深切臂上血肉。狼血与她的血齐齐喷到她脸上,几近淹没了她阴冷的眼目,挥手将咬在手臂的野狼摔开,站起来一脚重重踏在簪子下的狼头上。

这匹狼也一哽,咽气了。

她疼得满身都颤,冰雪在后边看得心都发凉了。雨寒受了太多伤,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儿也根基没能愈合,她是把本身糟蹋到了极致,这会儿也不在乎多再多一两处。

她真笑本身傻,被两年孤傲折磨够了,连拉着对方一起下地府手都要抖了。

冰雪眼角出现一丝红,再去瞧雨寒,只觉对方浑身都是惨白的悲惨。

他们收回野性的嘶吼,深灰色的狼毛萧洒的飘荡颤栗。

冰雪面无神采。

这会儿她身上几近没一处完肤,腰上与手臂的鲜血染红了清雅的衣衫,猩红的血液在衣裙上绽放,好像血海孕育的一株曼珠沙华,美艳妖娆。

雨寒额上滑下盗汗,手指生硬的一抖,身侧的灰狼竟在顷刻间同时一跃而起,锋利的利牙就朝着仇敌撕咬!

响在了整片花海,震醒了甜睡的万物。

“退后些,别伤着了。”

强良不会哭,他自出世就不知泪为何物,他只仰着脖子,收回一声又有一声苦楚锋利的虎啸。

那一身惨白染不得血,白雪净洁才是最为高雅。

雨寒当即硬提一口气,掌下带着劲风,掌心掠过裙摆,一个晃眼间,便朝着左边的一匹灰狼拍出一掌。力不致命,但也胜利阻扰了灰狼的法度,叫他慢下半步。

她狠狠倒吸了口气,又回身,声音更凉了:

这时,不远处俄然传来虎啸,再接着就是一道蛇影窜出,直接上来一口,竟将凶恶的野狼囫囵吞枣一口裹入了腹中!

捏紧簪子,血染的衣衫在光芒下绝代风华,长发妖治,她眼一凝,刹时闪出一道残影,足下成风,身影再现时她竟已将簪子的尖头打入灰狼腹中。

强良这会儿吃紧跑来,手头拿了一把草,扫了眼几近快断气的雨寒却也不管,当即推了小板屋的门,往内屋跑。

强良一走,青白两蛇也跟着拜别,冰雪帮不上忙,唯有雨寒孤军奋战。

她是最寡情的人,这时候还能清冷无欲,她走到雨寒身侧,人刚站定,衣裙便被对方攀上。乌黑上留下一抹刺目标赤色,她低下头,正见雨寒昂首望她。她说出不出对方现在的眼神,只觉有一根刺狠狠扎在了她眸中。

那一头亮黑铺散,华丽得教人移不开目光,她动了身子,眼眸朝野狼一扫,自古残暴暴虐的狼竟愣着不敢妄动。雨寒又朝着冰雪走去,手头拽着簪子做兵器,她已是黔驴技穷,强撑着残破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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