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看着纪晓岚脸上滑头的笑容,心头顿感不妙。只听纪晓岚道:“当年案子产生时,恰逢先皇后的丧期。有人猜想皇上之以是雷霆大怒,毫不包涵地措置涉案人等,是因为心下大恸,因此有所迁怒。”
和珅怀中抱着暖炉,从帘缝中模糊能瞥见钱沣顶着木枷却仍然挺直的脊背,暗自叹了口气。
但是这是天子的金口玉言,饶是和珅与纪晓岚都感觉如许的惩戒过于沉重,却还是得遵旨照办。
和珅游移道:“和某忸捏,对孙嘉淦一案,只知其委曲,却不知其细节,还请纪大人指导一二。”史乘记录的孙嘉淦案只要寥寥数语,和珅只晓得也是一份批驳天子南巡的折子,莫名其妙地传播于各省官员当中。那折子的署名是历经康雍乾三朝,勇于直言进谏的老臣孙嘉淦。
和珅回过神来,怒瞪着纪晓岚,直把人瞪得赔笑告饶:“和大人......这可怨不得我呀,我看这茶将近凉了,特地给你倒了杯新的,没想到你看都不看就如许灌下去。如果有人像你方才那样饮茶,早就不晓得被烫多少回了。”
和珅看着纪晓岚脸上藏不住的暗笑,心头涌上一阵无可何如。两人正闹着,门外却俄然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和大人,皇上有旨,明日一早出发前去曲阜,不得迟误,还请大人尽早清算金饰。”
和珅挫败地扶着额,心中一阵茫然。他难以自抑地想,弘历现在内心的憋屈和难过,会向谁倾诉呢?他来找本身,那样放纵着本身的小性子和较着的臭脸,或许只是想要寻得一个无风无浪的港湾。但是本身的一席话,却将他赶回了孤傲的疆场,单独面对明枪暗箭。
纪昀专注地望着和珅,眼底透出点笑意:“和大人,现在时过境迁,皇上的情感也平复下来,必定不会再如那一段时候那样暴躁易怒,和大人你就放宽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