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在弘历的诘责下流移道:“这......”
方剂里都是些常见的药材:龙胆草、黄岑、当归、车前子等。徐杰指着纸张上方,安闲地解释道:“这一道药汁名曰龙胆泻肝汤,王爷次此肝肺俱损,此汤有清肝祛热的服从。”
他们都出宫建了府邸,一年到头除了上朝议事,暗里里也碰不上几面。在朝堂上弘时和弘历为了差事,经常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好几次弘昼带着棋谱去到弘历府上,却被奉告宝亲王外出办差未归,次数多了,弘昼也就见机地不去叨扰了。
但是和珅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们是天家的孩子,刚愎自用、嫉贤妒能的三哥,一旦即位绝对容不下弘历,哪另有甚么嫡亲亲情、兄友弟恭可言。
正厅中,一众太医拿不准皇上的情意,惶惑不安间只好向和珅乞助:“和大人,我等痴顽,不通圣意,还望和大人能指导一二。”
和珅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徐杰去了。太病院判谨慎翼翼地瞧着天子的神采,吞吐道:“皇上......徐杰不过是个九品吏目,资格尚浅,实在难当此重担啊。”
徐杰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应是,看着和珅拜别的背影惊出了一身盗汗。
弘昼本来迷蒙失焦的眼睛,在听到这一问话后猛地瞪大了,连弘历也一脸惊奇地望着和珅。
太医们摆布看了看,还是院判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和亲王形销骨瘦、兼有咳血之症,赤色鲜红,恐是......痨病。”
和珅话里的意义,没有人会比弘历、弘昼两兄弟更明白了:他们的三哥弘时脾气暴戾,喜怒无常。常常弘历被长辈奖饰时,弘时固然嘴上不说,内心却不知积累了多少怨气。倘使他真的登上了皇位,第一个要撤除的,必定是他的四弟——弘历。
一炷香后,弘历见弘昼睡熟,便轻手重脚地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悄声拜别。
“小五,皇玛父给了我好多别致玩意儿,这块西洋表,是用来看时候的,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