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人点亮宫灯,见弘历额上盗汗涔涔,忙取了帕子去擦拭,却被弘历抬手挡开了。
和珅趴在他的背上,迷含混糊间闻声他的问话,衰弱地笑道:“有了商路,边疆的百姓就能贸易来往。以物易物也好,行商坐贾也罢,只要得了需求的东西,有了生存,谁还情愿做流民强盗。兵戈能治本,却治不了本。商路不开,这仗打了也白打,和约谈了也白谈。”
好好的一场班师礼,就以一次廷杖作结。天子走了,众臣围观了这么一幕,都没了作陪的心机,三三两两地散了。
弘历返身下了门楼,朝跪着的三排将士走去。他伸手扶起明瑞,望着他脸上还未减退的伤痕,连声道:“好,好,不愧是我们满洲的巴图鲁。”
和珅这才瞥见,弘历端坐在门楼上,在日光的晖映下,一身明黄的龙袍分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