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相由心生,国泰长着一副肥头大耳,小眼睛里闪动着夺目的光,一笑就暴露一口黑黄的牙齿。
正想着,车驾俄然停下了,车别传来了侍从的声音:“诸位大人,巡抚衙门到了。”
弘历闻言,半晌没有回声,数九寒天里,徐绩额际盗汗涔涔,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国泰好不轻易盼到皇上首肯,当即拜道:“皇上纯孝,感天动地,为我等臣子的表率。”
弘历清算安妥,方才让和珅把恭候好久的国泰传出去。
行到半山腰,有一处兴国禅寺,弘历见和珅气味微喘,光亮的额上冒出些许汗来,便轻声问道:“但是累了?”
这一回就连走在前头的弘历都禁不住笑了。
和珅抱愧地笑笑,他本身也说不清楚为甚么。打从车驾进入山东境内,心下就模糊地不安起来,总感觉本身像是忘了甚么。
弘历一行由徐绩领着进了府衙的后堂,和珅看了看周遭的装潢,固然没有行宫气度,却仿佛是用心妆点过的。转刹时便明白了徐绩的心机。
纪晓岚看着他略微惨白的神采,皱了皱眉:“和大人,你真的没事么?”
和珅当即替弘历夹了一块,弘历刚想往嘴里送,就见和珅盯着他筷子尖上的山药,满眼恋慕之色,不自发地翘起了唇角。
“都起来吧。”弘历的声音里带了一种浑然天成的严肃。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如有若无的琴声,不知从那边传来?
“主子何德何能,承蒙皇上顾虑,主子惶恐。”国泰嘴上谦善着,唇边却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和珅不着陈迹地瞥了国泰一眼,不得不说国泰确切会办事,寥寥数语就将任务全都揽到了本身身上。一应解释也都有理有据,既卖了徐绩一小我情,又得了天子的赏识。
如果不是顾及着人前的仪态,和珅恐怕会当场镇静地跳起来。前一秒明显还在吐槽这万恶的封建君主华侈粮食,下一秒就恨不得扒着弘历狠狠亲两口。
国泰思考了半晌,游移地应道:“回皇上,主子也不知这琴音出自那边?”
徐绩一愣,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僵住了,战战兢兢地应道:“微臣......微臣无能,未能定时补葺好行宫,求皇上恕罪......”
国泰听着弘历意有所指的调侃,只得冷静不语。过了半晌,又听弘历道:“说说吧,济南都有哪些好去处?”
国泰早就等着弘历这句话,见状赶紧应道:“要说这济南城最好的去处,就是那大明湖,登上那大明湖畔的鹊华桥,实在是乐而忘忧的人间美事。
倒是国泰,不疾不徐地应道:“回皇上,徐大人公事繁忙,特将接驾事件托付于主子。主子瞧着这处巡抚衙门,固然不及行宫恢弘,倒也别有一番清幽的意境。又思及修建行宫,破钞民力,是以就自作主张,将这巡抚衙门的院子经心安插了。一应任务,均由主子一人承担,与徐大人无关。”
和珅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禁不住笑出声来,冲一旁的纪晓岚道:“纪大人,你说这是不是自作自受啊。”
和珅心头一颤,如果他的影象没有出错的话,徐绩就是那位因山东寿张县产生王伦叛逆而被弘历罢免的那位巡抚。
纪昀也轻笑出声,又补了一刀:“非也,这该当叫舍命陪君子。”
弘历点点头,领着世人往那处禅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