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此次查库的诏令是皇上亲身下达的,你当我们这些小行动天子会不晓得?就算真的瞒过了皇上,另有个正盯着我们的和珅......”
徐绩瞟了国泰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怕甚么,你但是山东布政使。就是杀,你也合该是只猴。”
和珅走上前去,一一摸了摸那些麻袋。俄然他的手顿住了,在此中一个袋子边上,他竟然摸到了一些砂砾。和珅用手搓了搓,发明确切是沙子。
徐绩没推测和珅如此心细,呆滞了半晌火线才应道:“这里头的确有四千两银子是向济南城的钱铺赊借的,那是前任离职时就留有的亏空,臣这也是没体例才赊的银子。”
轮到徐绩开粮仓时,他的行动倒是利索得很,粮仓里的袋子一样装得满满铛铛的。这回徐绩抢在世人面前回禀道:“皇上,这粮食的袋子可开不得,如果开了一旦受潮,粮食就废了。
徐绩嘲笑道:“还觉得你能有甚么好主张,本来不过是些旧把戏。我实话奉告你,历城知府郭德平已经跟我通过气儿了,光是历城一县,库银空缺便达6、七万两。你当真觉得只要我们会动库里头的银子,那些上面的府县,每年要给你那么多贡献钱,光加码漕粮征收底子不敷。”
和珅见弘历皱起了眉头,便心知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赶紧走上前去,轻声道:“将钥匙给我吧......我来开。”
和珅见他一副受了委曲,无处诉说的模样,发笑道:“徐大人,你不敢开封,莫不是因为这粮食袋子里有甚么不对劲儿的处所?”
徐绩抚着胸口坐了下来,蹙眉端着温热的茶水:“你平日里不是最多歪心机么,快想!”
徐绩被和珅合情公道的说辞噎住了,神采顿时丢脸起来:“和大人......你这......”
说着他拿起了一锭银子,递到弘历跟前:“皇上请看,这一枚是成色极好的齐鲁银,呈马蹄状,普通属于官铸;而这枚是成色较次的小锭,呈馒头状,普通是私铸的。徐大人,下官想问,这银库中银子固然数量是对的,但成色为何整齐不齐,莫非入库之时没有盘点么?”
国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唯唯诺诺地跟着笑。
国泰陪着笑,内心却早已将徐绩骂了千百遍,面上倒是分毫不显:“要不然,干脆先向周边的府县借些银子,先补上济南府库的空缺。”
但是国泰已经没故意机去计算这些了,他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弘历发怒的模样,乃至于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台阶,却半天都没能将府库的门翻开。
翻开府库门的那一刻,国泰脸上的神采可谓绝望。和珅率先进入那库内,望着一室贴了封条的银箱,立在一旁等候弘历的到来。
和珅嘲笑道:“徐大人,现在但是夏季,山东已经好久无雨。就算粮食在此时开封,也并不会受潮。”
箱子一一被侍卫翻开,比对之下,数量竟然刚好能跟账目对上。
这一日是开库验银、开仓验粮的日子,弘历带着和珅、纪昀等人来到府库门口。徐绩这回没有再称病,只是神采仍不大好的模样。
国泰本来一身盗汗地等着弘历严旨发落,见此景象不由地愣住了。他暗自瞟了瞟徐绩,见他唇角呛着一抹笑意,心知他必定在存银上动了手脚。
徐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国泰看了不觉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