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都雅,人也都雅。
刚到门口,便听得刘备大喝道:“阿斗,还不跪下!”
张苞又道:“父亲乃是车骑将军翼德公。”
“小主公,主公邀您有要事相商。”陌生男人在门外大声喝道。
白袍耸动,赵云像幽灵普通,身躯一矮,再左晃右转,躲过无数脏污。
疼,铺天盖地的疼。
“小主公,弄洁净了,可还对劲?”
呼喊了一声,马鞭扬起,张苞已携着刘禅飞奔奔驰,直朝刘备宫中跑去。
路上,刘禅偶尔问起几句话,张苞老是“嗯”“哦”之类的作答。她便了然,张苞不是那种喜好说话的人,也就懒得周旋,舒畅的坐在顿时,看那途中郁郁葱葱的风景。
如何回事呢?
躲完掉落的黑漆漆之物,赵云枪头一扬,手腕轻翻,倏然一斜,又直勾勾的扫向烟囱四周。
想了想,又弥补道:“小主公,你看不懂。”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国境绝。狠绝天下百世兵,冷凝来路万人坑。
枪出如龙,直捣那乌黑处,疾闪而进,污水飞溅。赵云高大的身形一晃,不紧不慢的避开,眼角微微上挑,手中银枪舞动,又是一阵猛戳。耳畔只听得“突突突”的声音。
用手悄悄一摸,是那种黏糊糊的质感,跟蜡烛一样,一摸似还能感遭到灼人的温度。
她站着,心头涌上一股奇特的镇静和欣然的失落感。
“雷?”刘禅低头再一瞥,胸口处一个半掌大小的黑圈,确切很像是被雷电击中的模样。又恍惚中记起诸葛亮那一句“都怪惊雷太霸道”,她当时还茫然问了句甚么雷,现在一想,恐怕就是劈她的这道雷。
嘴角微微一抽,没吭声,赵云提着枪往外走。
赵云眉毛一拧:“不好。”
“小主公,你没犯病吧?”
嗯?刘禅微怔,内心头却已稀有,把她叫来究竟所为何事了。
赵云收了枪,端方的提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悄悄拍了拍肩上后背胸口并不存在的黑灰。
说罢,又一拱手,“末将另有其他要事,先走一步,小主公自行出来吧。”
赵云拍拍她的脑袋,眨眨眼睛道:“末将会耍给你看的,但不是本日。”
刘禅挥挥小手,拦住他:“别啊!子龙,再耍一遍给我看看好不好?”
“嗯。”赵云莞尔。
“好啊!不过下回我不但要看还要学!”刘禅冲动道。
顷刻,那粘黏在烟囱上的黑炭稀里哗啦一顿掉。
刘禅才终究回神,这是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