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拍拍她的脑袋:“甚么嘴巴,这是说话的聪明。”
荀彧挥了挥手掌,握成拳,道:“得凭这个。”
刘禅装傻:“甚么过河拆桥?我还顺手牵羊呢。”
法正哼一声,目似寒刀:“哥甚么哥,本将这年纪都能做你爹了。”
折腾半晌,法正已牵着赤马,走了出来,红衫红马,远看倒是很有几分惊为天人的意味,近看则有些俗不成耐的感受,刘禅收了心机赶紧恭恭敬敬道:“孝直……爹?呃……叔叔一起走好。”
刘禅俄然想起甚么,侧过脸望去。门外一身红衫似血的法正阴沉着脸,笔挺的站着,目中火光凛冽。
刘禅揣摩了半晌:“那……学歧黄之术?”
法正眼角一抽,目光凛冽,模糊有种六月飞霜的感受,腔调也是这般幽冷:“阿斗,本将还没死呢,别送终。”
荀彧眉毛一抬:“那是说话的聪明。”
刘禅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归正面瘫,看不出来,刘禅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恬不知耻的道:“再说了,荀公啊,阿斗也没偷,是抱着墨台出来晒太阳呢。今儿气候热,晒一晒,防潮。”
返归去,路上,又忍不住想,那法正倒也不坏,竟然没把马超吵醒?
刘禅哼了一声:“当然有了,到处都是。”
刘禅:“痴顽,真痴顽。”
刘禅咬动手指乐了,这满屋的好东西,岂不是归她了?并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就算刘备想发兵问罪,她还能把统统推给荀彧,岂不美哉?
荀彧轻笑两声点头道:“哦,那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打起架,说话可不能伤人。”
刘禅心中暗笑,却还是给了个台阶下,顺着他的话音道:“也好,那阿斗便去回禀父王,晌午给荀公拂尘洗尘。”
想了顿时做,这是刘禅一贯的人生原则,到了这三国也不例外。她轻手重脚的往屋里走去,掂掂这个,掂掂阿谁,可看了看本身的小手小脚小裙子,又只能唉声感喟的放下这个放下阿谁,最后捡了个新奇的墨台往怀里一揣,脚底生风要往外溜。
目送着法正进了后院,刘禅不解:“荀公,我说错了甚么吗?”
急吼吼的今后院去一看,肥胖的小少年,蜷动手脚靠在马槽边上睡着了。琐细的发丝沿着光滑的脸颊垂在锁骨上,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长睫小扇般盖着,昔日澄彻的眼睛紧紧闭着,莹白的鼻翼跟着呼吸不断阖动,微翘的朱唇在明朗的阳光下呈艳霞般的光彩。
荀彧:“……文若不是孔明。”
“……”
荀彧将她放下来,弯着嘴角,嘲弄道:“文若可没见着哪个痴顽的人会过河拆桥的啊。”
荀彧暖和一笑,抚抚她的额头:“没有,傻孩子。”
刘禅:“……”
闻言,荀彧悄悄颌首:“如此,就要劳烦阿斗了。”
“啊,如何,荀公筹办甚么都不教吗?”
荀彧舒了口气,一改倦怠之色,规复先前的安闲淡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看阿斗想学甚么。”
想了想,似又感觉不铛铛,毕竟才刚这不会那不会的,便咳两声道:“本日才入蜀第一天,不焦急学。何况文若昨夜乘舟而来,旅途劳累,还是先休整休整罢。”
荀彧却淡笑着点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