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歪过甚,水漉漉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光发亮:“……痒,脸上痒。”
刘禅厉声道:“不准!”
“有。”
“草药?”刘禅忧愁,吃紧道,“大早晨的去哪找草药啊?”
“如何会如许……”刘禅呢喃着,目光投向了凹凸不平的空中,昏黄的烛光下,模糊可见地上零琐细碎竹篾子。这些竹篾子非常碎小,跟发簪差未几粗细,想来应是昨夜赵云修床修剩下的。马超背上会受了伤,多数就是因为她方才拖动他到床边的时候,不慎扎了很多竹篾子。
她跑回床边上,正要把马超往竹床推,却见他如扇长睫覆盖下的视线悄悄阖动了一下,接着清秀的眉毛一皱,面上一拧,蓦地展开眼。水光潋滟的眸子,泪汪汪的:“痛……很痛……”
刘禅的确要吐血:“傻子,看看你后背。”
话虽如此,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又偷眼瞄畴昔,一瞄,没见着白净的胸膛,倒对上了马超水光潋滟的眼睛。
“……”刘禅冷静抽回双手,他后背疼,估计是方才拖他的时候蹭到了甚么东西。唉,脸上疹子还没消,身上又出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
呼呼――
“……我晓得。”刘禅难堪的应和一声,转过身子,凝着神,往马超的后背看畴昔。
“……末将彻夜不归去了吗?”马超踌躇着问。
内里,月色清浅。
“哦……”马超一脸衰弱的撇过甚,向肩侧一看,只见脊梁骨那一片,血肉恍惚,沟壑丛生,惨不忍睹。
“如何样,有没有好一点?”刘禅体贴的问。
“……末将忍不住了。”马超说了一句,臂膀一动,手臂一伸,苗条的手指便往脸上抓畴昔。
马超当真的,一字一句道:“……军……师……家……中。”
不一样……刘禅浮泛的眼神,复又敞亮起来。
“背上还疼?”刘禅非常耐烦的问。
“呲――疼――”马超低叫一声。
“后背。”
马超满脸委曲:“……上回忍着,小主公你打了末将一巴掌。”
马超倚在床沿边上,半阖着视线,脸上一片惨白,红疹子素净欲滴,嘴角泛白,偏他还微张着唇问:“小主公,是谁受伤了要止血?”
妈的智障!
暗中当中,大眼对小眼。
罢了罢了,何必庸人自扰?刘禅暗叹口气,归正不管她是谁,此时她都在这三国不是吗?于她而言,是谁已经不首要了,首要的是,如何将这平生过好,过的舒坦。欺辱她的,永不会放过,待她好的,长生会记得。
“……想挠。”
“节制不住……”
话音方落,桌上的白烛闪动两下,蓦地燃烧了。
“哦,那就好。”
很久后,她沉沉问:“马超,你真的明白?”
“醒了?”刘禅一惊,手上不由自主的使了点劲。
桌上那只白烛,点的差未几了,还剩个指头大小,估摸着再有一两刻钟就没了。门缝里,有幽风吹过来,吹的烛火一晃一晃的。晃的眼睛花,刘禅搁上马超的臂膀跑畴昔,将门帘放下来,挡住了那点风,烛火终究稳定了。
“净水?布条?”刘禅一听,回身便往外跑,想着仿佛厨房里还是哪有水来着,布条,布条随便撕个衣裳就行了。
“……好罢,还记仇。”刘禅干咳两声,又板着脸道,“不跟你计算,把上衣脱下来,给我看看背上是何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