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挣扎着喊道:“钟兄弟别拦我!我要跟这个甚么多数督同归于尽!”
“对我而言,都一样。”陆逊面无神采的道,两根细白如葱的手指,悄悄叩击动手背,仿佛正在思虑着甚么。
“那可不一样,比现在夜的多数督看起来就严厉凌厉了很多,不像平常那么和顺。”刘禅眯着眼道。
荀彧感喟一声,垂下视线,袒护住了神情中的波澜澎湃,陆逊的话,实在正说到了他的内内心,谁不是各为其主呢?
正在陆逊面对崩溃边沿之时,王山道:“多数督,人已经全数抓住了。”
“伯言,应当是不想让我们走了。”荀彧察看着陆逊的神情道。
刘禅撇撇唇,目光又落向他背后的人群,只见五百人手中,皆握着银光闪闪的长.枪,在黑幽幽的夜里分外敞亮。
而就在他苦苦挣扎之时,突听火线一清脆透亮的女声道:“慢着,你们放开阿斗。”
刘禅无法的耸耸肩:“看来多数督是盘算主张不认账了?”
“你如何会在这里?”刘禅面如死灰。
他微微一怔,暗想着,她如何来了?口里却还算恭敬的道:“郡主,您有何事?”
他彻夜没有穿绿衫,穿的是一件精干贴身的玄色袍子,从上至下,紧紧的,绷的死死的,就像他的脊背,挺的笔挺,一刻也没有弯过。
荀彧此时暖和的开口道:“伯言,何必自毁名誉,放我们走罢,阿斗才这么小的年纪,成不了甚么气候的,你不消急在现在的。”
“为何?”陆逊冷酷的问。
孙尚香听罢,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镶嵌了金边的玉佛,放在夜空之下,缓缓道:“皇兄窜改主张了。”
“我,我去宫里找主公一趟,有点事问问。”
“三叔……你们……竟然……手腕……”
刘禅扫他一眼,泼了一盆凉水:“别闹,大黄,你那点三脚猫就不要丢人现眼了,老诚恳实守好小丁。”
“看甚么看?再看打你啊!”
孙尚香豪气的面孔露了个非常和顺的笑,摸了摸刘禅的脑袋,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不能多说,你们还是从速分开吧。”
刘禅摸摸鼻子,似有些感慨,或者说迷惑:“那多数督常日跟我们相处时,只是逢场作戏,故作和顺了?”
沉默微倾,黄叙说:“我还不想死。”
“……”
“快点,别磨蹭!”
“都甚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黄叙皱眉斥责了她一声,想了想道,“先说好动静吧?”
“仿佛……回大蜀去了。”
“阿斗姐姐!我惊骇!”小丁奉听完埋进了黄叙怀里,攥紧了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不幸巴巴的望着刘禅。
全数,都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名誉有何用?”陆逊微微点头,“各为其主罢了。”
“为了……主公……”
这声音有点耳熟,陆逊循名誉去,悄悄一瞥,英姿飒爽,端倪豪气,竟然是东吴郡主孙尚香。
也不晓得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了一夜,刘禅第二日醒时如此想,而后,她经历了此生最为惶恐的一件事,她展开眼,瞥见了笔挺站在床前的黑影——
“哦……那你瞥见他们手中的长.枪没?”
统统但愿幻灭,便连刘禅内心也感到衰颓。
“这么多啊……”刘禅感慨了一句,道,“五百人来抓我一个小女人,是否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