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抬了抬眉毛,眼神在两名侍女身上转了个圈:“固然问得有些晚,你们叫甚么名字?”
“我……合法的老婆只要你,埃莉诺。”
这一曲也很快结束,索非斯学士欠身浅笑:“多谢您赏光。”
下一支曲子的前奏已经响起,选好舞伴的来宾们纷繁列队。
沉重的木门被叩响。埃莉诺往床边一坐,向高个侍女使了个眼色。
美好的乐声渐止,第一支文雅禁止的巴塞舞刚好结束。
出人料想地,须发巨白的大学士脚步敏健,毫不吃力地就跟上了第二首舞曲的节拍。埃莉诺本来已做好了被说教一通的筹办,哪知对方句句不离乌尔姆和北洛林的风土情面,涓滴不提艾德文。
“我叫乔安,”高个侍女行了个礼,“这是爱丽丝。我们的父亲都向侯爵尽忠,能奉侍您是我们的幸运。”
爱丽丝礼毕,回身斟了一杯桑果酒呈上来。
骑士微微欠身,仪态文雅地向她伸手:“我是否有幸与您共舞?”
刚才忍得太辛苦,她差点当即放声大笑。
等脚步声完整远去了,房门才随之阖上。
乔治的浅笑没有涓滴松弛,黑眼睛在火把掩映下闪闪动烁。他随即欠身:“是我冒昧了,请您谅解。”
乔治唇线一绷,却没让开:“如果是真的,现在我还会是单身汉吗?”
埃莉诺挤出一丝浅笑:“我恰好渴了。”她说着别过甚,只留一个背影:“乔安,你刚才也做得很好。但现在我想临时单独待一会儿。”
“你真应当看看阿曼达明天穿成甚么模样,”红鼻子的厨娘一边搅动锅中的炖菜,一边捏着嗓子学道,“我衣柜里没有一件衣服能比得上阿谁女人!夫人亲口对侍女这么说的。”
大学士德高望重,其别人见状只得临时作罢。
埃莉诺一笑:“将要为爱发疯的是阿曼达。”
厨娘白小伙子一眼,向他虚踢一脚:“你个傻小子懂甚么!只要夫人咬死了小艾德文是私生子,本身再生个孩子,阿曼达就甚么都拿不到!不幸的是这傻女人。”
艾德文稍和缓了神情:“当然。”
“您过谦了。”
埃莉诺笑着应了,等对方回身,不由握紧了拳头。
门外的人往里探头看,烦躁地踱了几步,最后还是让步道:“到了午餐时候务必唤醒埃莉诺。”
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但她真的被人断念塌地地爱过。”
她循声侧眸,定了定神,不冷不热地应:“乔治爵士。”
埃莉诺仿佛在面纱后浅笑了一下:“我有点渴了。”
埃莉诺应:“嗯。”
阿曼达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呼吸短促,拽了儿子也往外走。
阿曼达咬了咬嘴唇,倔强地昂起下巴:“不费事你了。”
床帐一掀,埃莉诺直接走到衣柜前,啪地翻开木门看了半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阿曼达蜜斯的那身衣服,比这里的任何一件都要富丽。染成那种色彩的百合纹布料……仿佛很高贵。”
乔治转过身去,半真半假地感喟:“爱情令人自觉。”
埃莉诺悄悄凝睇他,泛黄的火光在她眼中狂舞,底色是一重更比一重浓烈的深蓝。
“在这事上还真没人比您更有发言权了。”粗役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整间厨房哄堂大笑。
阿默斯默了半晌,埃莉诺噗嗤笑出声来:“你又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