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借着酒劲大胆开口:“如果一个女人不可,其他私生子总有的吧?”
塞坎达斯的神情当即放松下来:“这座宅子是安然的。”
即使八国人嗜酒成风,帝国佳酿比对岸所产的果酒更烈,这一轮轮敬酒词说完,在坐诸人都不免脸颊发红。乐工拨着琉特琴,低声吟唱着陈腐的乐曲,将艾奥语柔嫩动听的发音展露无遗。酒酣乐浓,席间的氛围便松快起来。
大厅空中饰有海蛇图案,用以辟邪。埃莉诺目光一滞--安东尼斯的私家徽记就是九头海蛇--她转而打量墙上的游猎壁画,盛赞道:“您的新宅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为了埃莉诺密斯,干杯!”
塞坎达斯镇静起来,伸手去确认她不是酒意生出的幻觉。
乔治本来也要起家,埃莉诺向他微微点头。他会心,举起酒杯粉饰住现在的神情。
“如何了?赛克?”埃莉诺抬高声音。
“你……也叛变了我……”埃莉诺几近喘不过气来。
话题走向愈来愈露骨,在坐的使团成员不安闲起来,下座的两人干脆絮絮群情起来。
塞坎达斯含混地应了数声,显得心不在焉。
影象中的克里斯蒂娜常常以这类口气将旁人噎得哑口无言。
在母亲因为丹尼尔的死几近精力变态的时候,他又在那里?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尽力仿照着影象中母亲的口气,轻描淡写地打发他。
科尼塔司再次出言和缓蔼氛:“这床笫间的事,还是当事人本身清楚--”
埃莉诺按捺住放声大笑的打动,嗫嚅:“不瞒您说,母亲留下了一样东西,叮嘱我必然只能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埃莉诺恭敬地点头,抬眸与将军对视,双唇开阖,却没发作声音。
除了大菜,当然另有美酒。
埃莉诺大口喘气,喃喃:“为甚么?”
“这都记不住,这可有辱科尼塔司之名。”塞坎达斯沉吟半晌,摇点头,“自从伊莲娜后,王座之上的都是男人。”
“为了此番远道而来的神官大人们,干杯!”
“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墙上推,“你现在……你现在是否终究情愿正眼看我了?”
“陛下精力很好,”埃莉诺笑得很禁止,“皇后也一样。”
这公然激愤了将军。他颤抖着,很久都说不出话,凶恶地扳住她的脸,便要吻下来:“不!这不是我想--”
“为了八国共主与陛下的友情,干杯!”
埃莉诺利诱地诘问:“他……如何了?”
与八国分歧,帝国人风俗分席而坐,每位来宾的软榻前都摆了小几,各色珍羞对劲洋洋地横陈于巨大非常的容器中,令人目炫狼籍。一道道菜好像听候将军叮咛的兵士,整齐地靠着墙边列队;只需求一个眼神,侍立在后的奴婢便手脚工致地按坐次分放菜肴。苹果木慢烤羊羔香气喷鼻;新月湾今早捕回的鲑鱼以海盐涂抹后,置于烧热的石板上去生,用时再撒上令舌头雀跃不止的东方香料;还稀有不清的腌渍小菜和乳酪,都摆在纯白的上釉陶盘中呈上;最后当然另有让人平空多生出一个胃来的糖果甜点……
“你妒忌查理?”
科尼塔司说了好几个笑话,向埃莉诺一抬酒杯,若无其事地发问:“不瞒您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陛下了,不知他看上去是否一如既往的神武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