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枪暗箭指,痛饮美酒时。”墨天工已喝了很多酒,麦色的脸模糊透出醉意。落拓不羁的面貌愈发疯放,眼角眉梢间都是风骚适意。如许的男人,如许的荡子,那个能拘束?
他本不肯来,身为文人,或许有身不由己之处,但他夜孤城,没这个烦恼。只是明白云渊这个头名不会缺席,便顺着情意参加罢了。
装醉这一招,还真有效。
云衣是风月楼最着名的旦角,按例要为诗会扫兴一番,苦于没有灵感,便问了云渊。云渊懒很多想,就拿出此曲,指导了几句。
云渊喝得尽情萧洒,夜孤城喝得沉着冷凝,墨天工喝得放荡不羁,各有各的风骨,却都不把世人……放在眼里。
他说的话刻薄傲慢,恰好另有大才,随口吐出的话语,细心想来能和县令的话对上。让在坐很多人神采丢脸起来。这家伙,真的醉了吗?云渊看着他不经意看来的腐败的眼,用酒杯挡住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
“云渊,你说呢?”刚正不阿的县令看向云渊,云渊很给面子的放下酒杯,直视对方。别人敬我一尺,还他一丈又何妨?
云渊一言不发,也不动筷子,安闲安闲地独饮着酒液,清冽的眸子里除了酒杯,再无他物。
“酒消残梦醒,拂尽尘凡意。”明显是劝酒的词,到了夜孤城口中却苦涩难言,让人咽不下酒。云渊不受影响,反而敬了他一杯。夜孤城也很给面子的回敬。
云渊眼带笑意,姿容绝丽,悄悄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在他僵着脸又想说甚么时,少年因为喝多了酒有些沙哑的声声响起。
那两位,不知是如何想的,他也不想弄清楚。
这文会实在是为了秀才们结合在一起,在以后的文院里有个照顾。立名是附带之效。可这等传统持续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分不清主次。
“可惜,我早早拜别,不记得了。”云渊再次制止了他解释的筹算,他乃至听到了墨天工的未曾压抑的笑声。这男人位列乡试第二,竟被云渊说毫无印象!这才是最难堪的吧?
他们写过很多诗词,也打过腹稿,可没想到本日文会是如许少见的题目。
“今夕陈美酒,满酌君莫辞。”县令话语豪放,随性而至,开了个好头。
他们不过是准秀才罢了。圣道多么冗长,人生多么冗长!他与这些人本无纠葛,也被各种话语视野明里暗里争对,人族,真的是大要上那番乱世吗?索然有趣,当真索然有趣。
“风是解落三秋万竿倾斜,花是无人自赏斗丽不歇,雪是冰肌傲骨粉妆玉砌,月是阴晴圆缺难诉拜别……”歌的旋律说不上多动听,比不得阳春白雪,却朗朗上口,曲调欢畅调和。而那一段段歌词,才是此曲的重点。
倒是县令看得清楚,这两人清楚是为了云渊而来,不然就大梁这个小处所,哪能让七子动容。
他所用的杯子是从本身的乾坤袋中取出的,通体是茶青色的玉砥砺而成,纹饰看上去又极其天然,深沉而不失剔透。这仿佛是传说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并且此杯是爵杯的款式,可不是一个普通贵族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