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谁都清楚,他永久不会踏足你沉眠的泥土。”
“何如,其人前十年力拔江山,豪情万丈,后十年残暴无度,醉酒误事。”
武清都有那么一瞬被云渊的话语骇住,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肌肉清楚的双臂渐渐大伸开来,锋锐桀骜的眉眼闭上,垂垂化作光点消逝在疆场。
“可悲可叹。”那阵风更大了,仿佛悲怆的哭泣。
玄德,我何其有幸赶上了你!如果仍能荣生人族,我们再成袍泽可好?
“不管你信与不信,玄德入魔了。而他的执念,是醉酒的你,是疯颠的你,是毁了几十万人道命的你。”
云渊扔开酒瓶,拿出锦帕拂去掌心的潮湿,而面上不由暴露几分嘲弄与讽刺。魔君玄德怕是从将来过此地吧,天然不会晓得他恨了千年的将军为何嗜酒如命,为何郁郁而亡!
酒水沾地的那一刻,暴风高文!整片草丛伏倒在一边,一个穿戴破败铠甲的男人渐渐现出身形,那银色的铠甲上伤痕累累,还染满褐色的血渍。
“太熟谙了。”武清低低呢喃,那广大的手一挥,云渊手里的玉瓶到了他的掌间,还余些许的酒液被武清尽数倒入喉间。武清垂垂空中无神采,但因为过分用力而吱嘎作响的拳诉说着他处在猖獗的边沿。
“曾听闻,人族有将名武清。坊间笑传曰:‘武清出战血横流,长/枪一指万妖愁。’”
“是你,武清。”道家少子生生被逼碎了圣道之心,摘下玉牌一念成魔。不知这个将军会作何感慨。
“连死都做到了,另有甚么不能的。”将军顺手一挥,玉瓶飞得极远轰然炸裂在空中。男人的手指插入狼藉的黑发间,眉宇间不测埠张扬不羁。
他再度取出一瓶酒拔塞倒下,手指节制不住地颤抖。但是此次他倒下的,倒是名传人族的醉生梦死!
“若我坚信之人、倾慕跟随之人,毁了袍泽的命,我亦会入魔……”
“就算他看到你又如何?”
“魔君,如何了?”身侧的人轻声扣问,将酒盏递到他的唇边。
“便拿你做我的投名状吧。”青年的声音跟着缠绵的清风越飘越远,沉入天涯,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