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结健结实地愣了一下。

本来是这群早已虎视眈眈的植物们默契地联手布下骗局,将它们擒得干清干净。

孰料她话锋一转,炽热的目光落在了他背负的箭簇上:“只是你那奇异而不容小觑的敬爱兵器,可否借我一用?”

阿芙洛狄特笑得光辉又奉迎,另有粉饰不住的心虚:“当蜜蜂过分殷勤,再春情泛动的花儿也视其为滋扰的来源,即便是嗜血与武力的化身,也有不知情见机的一面,便需无伤风雅的小小摈除来做应对了。”

“嗯。”

这晚,飞得精疲力尽的鸽群仓促忙忙地挑选了一棵高大结实的白杨作落脚地,要不是深深的倦意叫感官变得痴钝,绝对会发明这片树林仿佛特别富强矗立,氛围中飘零的芳香也分外浓烈沁甜。

梳着小发辫的风是好火伴,熠熠的星斗是指引方向的明灯,呵出白气的冰冷夜晚里,萤火的暗淡光辉铺就了万籁俱静的床裘。

“唉!他的视如不见才是最残暴的击打,最无情的折磨,比神王暴怒下开释的雷霆还要难以接受,比贴在细嫩皮肉上的炽热熔铅还要剧痛难忍。鲜艳斑斓的玫瑰不会因茎上长着恼人尖刺便不被赏识,浆果不会因它出身灌木便被轻视,阿波罗御下的马匹不会因它们脾气刚烈便弃之不消。”

冥王却在这时重视到了那股叫他极度讨厌的奥林匹斯神的气味,反应比空中掠过的雷电还要敏捷,精纯的暗冥神力转眼便疾射而出,还节制得极其紧密,硬是在白杨的枝条毫发无损的环境下,将那几串鸽子燃烧殆尽,连惨叫都来不及收回就只剩了几把焦灰。

“噢!”

这结果的确是立竿见影的——上一刻还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的树木们齐刷刷地住了嘴,低眉敛目,非常文静。

“陛下。”阿多尼斯本能地站起家来,一边施礼,一边忍不住把切磋的目光逗留在那团循分地躺在冥王手心、监禁着无数灵魂的小灰球上:“这一带的裂缝已经堵好了。”

倚树浅寐的阿多尼斯仍有部分神力与身处的丛林牵涉,它们闹出的大动静和高兴的表情也没有被讹夺掉,如同黑漆漆的夜里被扑灭的火把,夺目至极。

只是他要绝望了,阿芙洛狄特阖上眼,细细感受了一番,很快暴露欣喜的神采:“就在那边!”

对爱神忠心耿耿的它们,勤勤奋恳地履行着任务,在广漠的大地上不知倦怠地搜索。

即便这祝贺参杂着心不甘情不肯的挖苦味道,阿芙洛狄特仍对劲地勾起唇角,矜持地点了点头。

“母神?”

见植物神醒转,方才还兴高采烈的植物们刹时羞怯起来,推拉搡去的,最后还是主导了此次的抓捕行动、也向来沉稳矜持的白杨被选来向植物神献宝,它腰杆挺得笔挺,神采持重地伸出一条深碧的树枝,就保持着吊着这几大串扭曲的绿红色的风趣姿式,一本端庄地解释:“一群鬼祟可疑的贼徒突入了殿下就寝的场合,狡计多端的脑袋企图贪占偎依的处所,但这些肮脏卑鄙的伎俩却瞒不过灵敏的鹰眼,而它们也必定得不到想获得的统统——”

“嗯?”

灵魂球在怀里不安地跳动,阿多尼斯那暖和和和的浅笑僵住了。

他睡得不沉,对倦意的抵挡便也够大,几近是鸽子用力儿用脚指刮着长着乌黑细绒的树皮时就茫然地睁了眼,手撑着地好叫软软地靠在树干上的腰直起来,涣散的乌黑瞳人不管何时都像泛着层薄薄的水光般莹润,垂垂聚焦,很快就看清了这动乱的来源,是一群惶恐失措地用力扑棱着翅膀挣扎、却如何也逃不出密密麻麻的叶片铸就的囚笼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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