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藏终究开释出肝火,狠狠追着那头猪打时,小白龙俄然想起一事,对着猴子道:“大师兄,你看那天蓬,虽说不知为何化构成猪,但好歹武力不差,并且与你我了解,莫不会――”
三藏默念了句佛号,才强忍下了险先脱口而出的妈的智障。
猪妖手中化形九齿钉耙,架式倒是一板一眼,猴子与他过了几招,模糊感觉这套路熟谙,再交架几番,才想起仿佛曾在大闹天宫时,碰到过几个天兵,也是普通的姿式,却远远没有面前那头猪来的杀气实足――那些天兵,像是穿戴水纹交叉的盔甲!
三人素斋才用了一半,便看到一群少年仆人,头裹绵布,身穿蓝袄,朝着他们迎过来,笑容可掬,倒是冲着三藏哈腰哈背,口称老爷徒弟:“这位老爷徒弟,我家相公方才在路上,竟是与您一见仍旧,还由我等来请老爷徒弟到宅子上坐坐为好。”
被指责毛脸的猴子心有不甘,悄悄道:“甚么边幅俊美近妖!只不过一头猪,长嘴大耳的模样你们还未见过呢!怎和爷爷比拟!”
白龙和猴子刹时身形一闪,双双落到三藏身后,一个喊:“管你甚么天蓬元帅,现在敢胆对我徒弟动手”,一个嘲道:“戋戋部下败将,也敢配的和我徒弟一战――徒弟让我前去收伏了那猪妖!”
猴子先是心生了不耐烦,转头一看三藏神采波澜无惊,心道不对啊,遵循平时,和尚早就一个禅杖抡上去了,难不成真被这死猪妖利诱住了神智?念及至此,干脆先取出了棒子,大喝一声:“妖孽!敢胆利诱我徒弟”,便冲了上去。
三藏从长安解缆时,承担内还装了些银两,但一起荒山野林,何需求用到银子的时候,现在才拿出来,在村里的小堆栈中点了一桌素菜。
那高太公的宅子在村落最北方,院楼数层,花枝莺舞,说不出的风景美好,居宅繁华,仆人领着他们到了中庭,远远便瞥见阿谁男人被一群女儿们围在中心,那些女儿皆是杏眼粉颊,裙色斑斓,围着那男人娇滴滴地笑,偶有作妒忌状,捻动手绢敲打他,那男人一脸受用,但如果细心检察他神采,却又能发明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定,轻飘飘扫过女儿们的笑靥,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三藏脸上。
猪妖神采一僵,有些不成置信地看着他们三人,半响才说出话来,语气中带了模糊受伤之感:“你们……你们三人?”
猴子觉悟的太晚,只见那头猪虚晃一招后退三尺,右手一扬,院子内水池中的水铺天盖地而来,竟有波浪龙腾拍击之势,吼怒嘶吼,朝着三藏一行扑来!
小白龙遇水化形,显出真身,八爪白龙突破水障,叼住一个师兄,一个徒弟,往背上一甩,随后张大了嘴吼怒,龙吟涛涛,那水池水又怎敌真龙,威势退散,浪涛自半空坠下,落了庭内满地,那猪妖九齿钉耙舞的见不着影子,待钉耙拄地时,硬是浑身不着半点水滴,正面扛下了那龙啸。
那男人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女儿家们撅了嘴,但还是提着裙角散开,留下了偌大的天井。男人遥遥朝着三藏点头浅笑表示,随后朝他走了过来。
小白龙却认出故交来,他先将两人放在地上,浑身龙鳞才疾风骤雨般退散,规复本来锦袍玉冠公子模样,手中扇子啪地一声扬开,冷冷嘲道:“百年未见元帅,现在怎在这里做了一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