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在妇人开门前已变回人形,要知出门在外,马儿牵于马厩总归不便利得很,倒不如住在一起,相互也晓得产生何事。
行过流沙河后,免不得又是几旬日风餐露宿,秋意渐落霜花,宵食也逐步转成了热汤野菜,全依仗猴子发挥神通,变出铁锅铁铲来,又是八戒上阵,用点盐巴素油,争夺挽救田野杂菜。猴子开初还担忧和尚半夜畏冷,谁知三藏练武之人,毫不害怕定点寒意,凌晨练了套拳后又是浑身热汗,赤/裸着上身,精气神实足,中间四妖与他比拟,还裹着人类衣服,倒是显得畏畏缩缩起来。
三藏也未几言,抬手指了指火线松阴下暴露的一簇檐角。此时四妖均凑了过来,猴子眨着火眼金睛望了半晌,道:“确切有些古怪。”三藏也感觉有些蹊跷,但他这眼,时灵时不灵,也没法看出这房屋本来面孔,只模糊发觉并非平凡人家,便教门徒提起行李,拿好锅铲,前去检察究竟是妖是人家。
那妇人笑语相迎道:“本来如此,五位长老,里边请。”
猴子那一双火眼金睛岂是白练,望去并非妖怪,心中也有个计量,三藏对妖怪但是敏感的很,见那妇人也没故意生要超度之意,便料对方何人,八戒可不管她是人是妖是仙,只惦记了三藏未曾用饭,赶紧上前施礼:“这位施主,我等和尚路过宝地,想借宿一宿,求些斋饭,女施主是否情愿行些便利。”
卷帘站在一旁不说话,很有些怜悯地看了那五位不知何路菩萨一眼,怕被连累出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最后又拖了把跃跃欲试的小白龙,两妖站成两条棍子,等着三藏发话。
妇人迎着他们邀入厅房,请各叙坐看茶,又呈上果子糕点。师徒五人恰是未用过食,心知对方应为何路神仙,先也不顾礼节,咀嚼了糕饼一番,谁也不开口。那妇人浅笑望着他们,似等人开口,而恰好面前五人不见机的很,用完糕点茶水后起家,看似就要拜别,妇人才唤着拦住他们,一脸欣喜道:“尊五位请留步!现在适承长老降落,想是师徒五众,小妇人家中恰有女儿五人,意欲坐山招夫,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房舍靠近了看,倒是一殷实充裕人家,垂莲象鼻,画栋雕梁,重生的奇特,猴子却献计:“徒弟,不管是妖怪神仙,我们先取些干粮,妖怪的超度,神仙的走了了事!”其他三妖纷繁点头附和,三藏也觉猴子说话越来越言之有理,较以往“徒弟让爷爷一棒子打死他们”进步很多,该当是他身传身教的好。
八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眼三藏,义正言辞:“几位女施主请自重,我已心有所属,请莫靠近,影响与我心上人豪情。”
他们正商讨着如何拍门打搅,那门却本身打了开来,走出个半老不老的妇人,风味犹存,声音娇柔,问道:“是甚么人,在我孀妇之门口?”
那妇人见师徒五人神采淡然,几个望了梁,几个望了地,又道:“但是徒弟们未见过我女儿们,才如此不肯――真真!爱爱!怜怜!意意!出来拜见徒弟们了!”
三藏头疼得很,禅杖用力往地上一拄,那玉石地板竟不堪一击,碎裂开来,那画檐雕壁,那宝玉悬珠皆数化成了香风金光,留下空旷的一个天。
这就有些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