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抱了几个小猴,身后还跟了一群,跟着那些老猴前去水帘洞去,一起所经,花草各处,果树累累,与他分开前惨痛之景截然分歧,猴子不由问道:“我被擒拿上天时,你等已是中了那二郎神毒手,山也毁于一旦,现在怎又规复本来模样?现在这山中另有多少猴子?昔日共有四万七千群妖,现在都往那边去了?”
三藏并不想去接八戒的话茬,只能道一句“为师不吃荤,不知猴心猪心如何”,便牵了缰绳前行,猴子早已对那头猪、阿谁白痴永无尽头的插话讨厌得很,心想要不是爷爷现在不吃荤,非要将那头猪活活剖出心来,然后摆在和尚面前,问他到底是认得还是不认得,便瞪了他一眼,回身腾云驾雾拜别。
那二郎神淡淡应了声,又仿佛晓得猴子内心正觉得了是他武力高强引得对方心心相惜,便道:“昔日你偷吃蟠桃,却擅自逃脱,错误在你,而我本欲断你后路,却滥杀无辜,错误在我,两事并无相干。”
猴子立在不远处,眼中酸涩,一只只猴子辨认过来,此中多数叫不着名字,五官却与他昔日故交类似的紧,想必已是子子孙孙后代多人,而此中有一两只他还认得,已经老迈。他曾突上天府划掉无数猴子猴孙姓名,硬生生耽误了其年寿,猴子猴孙虽得不死,但毕竟不如他习得长生不老之术,也要须发皆白,颤颤巍巍。他正望着入迷时,此中一只老猴闻到气味,先看了过来,只见一猴穿戴人类和尚衣服,也无任何装潢,头无冠,身无甲,脚无云履,神情悲喜,面庞熟谙,老猴不成置信,擦了擦眼,仓猝便跪到在地,低头就拜,高喊大圣爷爷。
二郎神肩膀上小猴子朝着他嘻嘻嘻地笑,猴子也欲摆出个笑容,然后就撞见了那二郎神铁板一张脸,嘴角一抽,便是如何也笑不出来,只得做了个哭笑不得的神采,朝着二郎神一揖:“本来是二郎真君多多照拂,爷爷在这里谢过。”
他一起归心似箭,先是早瞥见了东洋大海,模糊想起本身从菩提老祖处学艺返来,便也是先到了东海,再回那花果山,心中不由感慨本身已是五百年未曾走此路,当初还要做木筏划过那茫茫大海,现在悄悄一纵已是过了东海,遥遥见了花果山满天霞雾,满山幽绿,不再是他被押上天宫时花草俱无,烟霞尽绝的颓唐模样,心中大喜过望,想那五百年毕竟绰绰不足,还能活一座山来,便跳下云端,落到峰崖之上,四下张望,模糊听到有喧闹高笑之声,忙寻了声音畴昔,在芳草坡前、曼荆凹里见了数十只猴子玩耍。
另几个老猴这才发明,双目垂下泪来,忙迎了上去,细细看了他们大王模样,又是悲切,又是心疼,止不住叩首,猴子挨个叫出了他们姓名,昔日原也是在他部下群妖中作将军前锋的猴,现在是脸孔全非,残老抱孙,那些小猴子便也是听闻过大圣名字,叽叽喳喳围了上来,几个扯裤脚,几个伸手求抱。
平心而论,少个猴子跟从三四天,早上练拳另有卷帘,平时牵马另有八戒,又能少与八戒拌嘴打斗,的确清净耳朵,三藏念及至此,道:“你若要归去,为师可准你三四天,我等先解缆,到时候你驾云过来便是。”猴子忙称诺诺诺,又捧三藏道徒弟真是洞察猴心,体贴之际,弟子定拿些花果山的桃子生果来,贡献贡献徒弟。八戒却在一旁不提哪壶开哪壶,凉凉道:“昔日二郎神不是放火烧了大师兄的花果山,现在桃子是否长出也不必然,再说徒弟又岂止洞察猴心,我的猪心徒弟也该当是知悉的很――是不是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