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在半空中念了句阿弥陀佛;“你原是五台山一只狮猁,每日听佛音沐灵气得以成精,要修炼成佛成仙,射中必定应蒙受一劫,现在此劫已过,也是时候与我归去了。”他又对着国霸道:“你是九世福人,命当贵不成言,却因摸索一事,受了奖惩,现在便令你在尘寰持续为王,寿终正寝,便能修金身,返灵山。”
国王朝着文殊菩萨跪下,叩首道:“昔日是我不识菩萨真脸孔,冲犯了菩萨,雷鸣现在才知,罪有应得,菩萨理应见怪,只求菩萨切勿伤害了他。”
黄毛怪千万没有推测本身不但打不过猴子,连一个凡人和尚都能将他从云上拽下来,然后禅杖无情如流水,坚固如巨石,几下就打飞了他手中宝剑,再几下,就打得他横飞了出去,被和尚一脚贯在了地上,脸朝下,四肢横趴,口中感遭到了鲜血与大地泥土的芳香味道。身后那另三个妖怪欢乐鼓励:“徒弟威武!徒弟好好经验他一顿!”
雷鸣抬手,朝他道:“小弟姓雷,后跟一个鸣字,不知兄台何姓何名?”
送去文殊菩萨,几妖又将国王、太子、并文恭孙一道送回乌鸡国朝廷正殿上,那边皇后正坐在了殿上,百官乱成一团,皆觉得他们国王太子与妖怪同归于尽,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了他们踩着祥云从天涯飞过来,纷繁跪到,国王从云端落下,一手握着皇后,一手握住太子,送回到殿上落座,重整百官,又是对三藏千恩万谢,亲身率百官送出城门,卷帘那两个箱笼里重新装满了干粮,国王直直送出了几十里,等看不到了三藏影子,方才回城去。
这边猴子上天庭去取丹药,底下三藏正守着那国王尸身,黄毛怪见猴子分开,又是打将了过来,心想一个猴子上了天,那两个凡人不是我的敌手,红头发的仿佛有些难缠,别的两个妖怪看起来繁华公子般,气力暂不成测,最后个和尚传闻短长得很,也不知真假,便按在云端,朝太子冲了过来。
太子手还未有握在他那腰间佩剑上,先是被文恭孙一把推开,但是可惜得紧,文恭孙的技艺虽比太子高出了十倍而去,人间另有凡人和尚比他高出了百倍千倍千万倍去,刹时与太子跌倒在一起。
他这是真情实意的话语了,奉旨下凡已是身不由已,五年之限,两年宽余,他没法再拖。他在五台山只不过是一只妖精,一只脸孔可爱的狮猁,谁情愿与狮猁谈佛论道呢,为妖光阴千千万,却不抵在尘寰戋戋五年,他顶着别人皮相,心中害怕,从不敢以真脸孔示人,国王对他视如知己,对他情深意重,他编下来自终南山的谎话,为了圆过这个谎话,又是一个接一个,他名字是假,身份是假,来源是假,唯有他腹内诗书学问与感情半点不假,这两年光阴如同偷来普通,他还是那头当场打滚的狮猁时,何曾有想到过半点这番风景。但他不得不脱手了,他接的佛旨打在他的背山,渗入入他的体内,佛光于修炼的妖精毫无伤害,而他下凡化为害人的妖怪,佛光日日夜夜腐蚀他,逼迫他,终究还是动了手。
文殊菩萨收回凡人之象,坐回云端,道:“昔日你见我这般模样时方七八岁,只因你前九世功德美满,却因各种启事,未能金身成佛,这世佛祖便差我来度你归西,因是不成原身不成相见,变做一凡僧,问你化些斋供,又问你是否情愿度西,你尚不肯,令兵士把我一条绳捆了,送在那御水河中,浸了我三日三夜。多亏六甲金身救我归西,奏与如来,如来便纵我狮猁下凡,令他化为羽士,到此处推你下井,浸你三年,以报吾三日水患之恨。一饮一啄,只因前定,而我那狮猁并非志愿而为,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