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套院里住的都是宗门世家的人,路铭心跪在这里,固然四周没站甚么人,但别的三座院子里的人,只怕都在盯着这里看。
那道禁神咒,实在还是有一半入了他丹田,他击退路铭心,打出那几道咒符,不过是虚张阵容的强弩之末。
莫祁说:“哦?路剑尊喜好跪在这里,我们有甚么体例,为何来敲我们的门?燕至公子的拜帖可请我们了?”
她一身白衣上血迹斑斑,菱形的朱唇边也血迹宛然,却连擦一下都不擦,面色惨白,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声音更是颤抖:“师尊……您是怪心儿当年没能救您吗?师尊……如果当年能救下您,心儿不怕粉身碎骨,可心儿实在是无能,让您刻苦……”
紧接着指间又是毫不容情的几道寒冰咒,打向她胸前。
顾清岚却目光冷然,不再看地上的路铭心一眼,转过身就走。
顾清岚还是面色惨白,连打坐的力量也没有,只能斜依在榻上,微摇了点头:“只怪我一时粗心,让她趁虚而入……那咒符只出去了一半,还可化解,十二个时候后就会好。”
莫祁想也不想忙上前一步扶住,却看到顾清岚一头以障眼法染黑的头发,刹时变回本来的雪色,身子更是不住颤抖,连勉强站立的力量都不再有。
哪怕莫祁这般被逐出门墙的弟子,和同门师弟争锋相对,也向来不敢对师尊和师门稍有微词。
路铭心成名一战,就是在二十九年前,斩杀了魔修七尊之一药尊怀汲生,怀汲生也恰是她指认,当年下鸩殛毙她师尊寒林真人的凶手。
路铭心还穿戴昨夜那件红色纱衣,胸前的血迹也没清理,衣服上更是沾了很多灰尘露水,就那么直挺挺跪在门口,看起来也像是早就跪了一夜,很有几分不幸。
他一手将路铭心养大,对她行事气势公然预算极准。
世人看畴昔,只感觉他修为倒是高深,但透过面纱,面貌看起来甚是年青,最多也就是凡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竟然就是成名多年的明心剑尊的师尊?
其他修士也看她一个柔弱女子,又是吐血又是垂泪,这般悲伤欲绝,不由纷繁忘了她昔日在论剑大会上把别人揍得满头是包的英姿,心生顾恤,暗道本来这位传说中的寒林真人,是这般气度局促之人,竟因本身的事,迁怒门徒。
回到客房中,将顾清岚的身材轻放在榻上,他才退开了一步,忧心忡忡地开口:“真人环境如何?需不需求闭关疗伤?”
路铭心不避不闪,更不运法力相抗,就这么硬生生受了几道咒符,顿时就身子一软疲劳在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要晓得禁神咒被设为禁咒,是是以咒恶毒,中咒者不但法力受损,中咒时候稍长,连元神灵魂也会一道毁伤。施咒者若心存恶念,用来害人,则会遗祸无穷。
那管事立即恭敬递来一张黑红锦缎封皮的拜帖,莫祁翻开一看,上面具了名,请的高朋鲜明是“寒林真人”。
第二日一早,就有堆栈管事前来拍门,莫祁前去应门,看到门外除了一脸难堪之色的管事以外,还跪着一个熟谙的身影。
那管事难堪地在旁说:“小人自知不该插手几位神仙的事件,只是方才燕至公子差人来小店送了请柬,请几位神仙过府一叙,小人来送帖,在竹院寻不到这位路剑尊,却不想在高朋的兰院门前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