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心不敢说甚么,端方跪坐在一旁,一本端庄地装傻:“师尊要罚我,我当然不敢违逆。”
路铭心连连点头,只差身后长一根尾巴,拿出来摇一摇邀功:“是啊,我怕师尊不肯见我,跪了一整夜不敢起家。”
他们三人所不知的是,他们走后燕氏大宅中一片混乱,燕亦行昏倒不醒,燕夕鸿又要照顾父亲又要对付琐事,焦头烂额。
他们还坐着燕氏安排的那辆马车归去,路铭心厚着脸皮一起蹭上了车,一起眼睛都舍不得分开顾清岚,看他上了车就闭目调息,谨慎翼翼问:“师尊法力答复一些了?”
在楚婉和幻魔一异化为飞灰之时,业魂尽收红光,在空中夸耀般一晃,飞回到路铭心背后的剑鞘中。
路铭心的真火灵根,也是万中无一的资质,和浅显的火系灵根不成同日而语,极其短长,哪怕燕亦行修为剑法在她之上,真打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赢。
燕氏的医修已仓促赶到,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甚么忙,还要燕夕鸿分神对付,顾清岚又在心中感喟了声,没再逗留。
路铭心能说甚么,路铭心甚么也不敢说,只能“哦”了声,酝酿半晌,问:“那我彻夜可到师尊房中,在师尊床前跪着么?”
他这么说本来也不算错,只是顾清岚刚和路铭心师徒合力,将他夫人楚婉杀了,固然楚婉已入魔,但毕竟她亲生儿子,另有靠近的主子等还都还在府上,这时再邀他们住下,也就不如何安妥了。
燕夕鹤还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燕夕鸿总算还无能事,含着泪命人将他们三人送回堆栈。
这时再没有了外人,不消假装,燕夕鹤就“呵呵”一笑:“母亲行迹诡异、脾气大变也不是一天两天,父亲只顾练功不知,你莫非想说你也没发觉?”
燕亦行这才又想起来顾清岚本就有伤,还替本身止血,又看到他神采惨白如雪,实在比本身的气色还要差上几分,忙说:“还是顾师弟的伤要紧,顾师弟为我府上的事受累如此,愚兄真是过意不去。”
不过在他看来,燕亦行对顾清岚如此正视,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也不怪楚婉会生出曲解。
这时燕夕鸿又仓猝着去喊:“母亲,母亲,谨慎!”
夜里守灵时,看近旁无人,燕夕鸿就低声问燕夕鹤:“你早知母亲就是幻魔使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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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亦行也不能就这么真的跟她脱手,且不说路铭心在云泽山职位也不低,就单凭她身后还站着她师尊顾清岚,燕亦行也是尽量想要制止和她反目。
顾清岚轻叹了声:“燕师兄的伤口处另有魔气,需求驱除,只是我并无余力互助,还是请府上的医修快些诊治才好。”
接着又命人马上去金陵楚氏通风报信,要传信的人用神通也好,用人力也罢,必然要赶在统统风言风语之前,就对楚氏说,楚婉是在除魔之时力战幻魔,以身殉道。
也因他遁藏楚婉进犯,将身子错开了一些,楚婉就正对上了路铭心。
燕亦行做了多年城主,男女情爱上,或许有些胡涂,但在情势上,却极复苏,半晌间已作出筹算,暗道楚婉还是能保就保,却切不成因她和同道动武。
燕夕鸿在旁看得肝胆俱裂,忙大喊了声:“父亲,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