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海中碧波万顷,垂眸低低道:“扶瑶,再见。”
清澜不由赞叹道:“真是好资质!”
静贞面上神情稳定,但眼底已掺杂些许迷惑:“为甚么?你不想抨击他们吗?”
清瑜笑言道:“只怕这会入定也好破钞很多光阴,我等还是去一观其他几位同门的入门大礼吧!”
静贞远眺秦咫羽拜别的身影,侧头道:“可愿吹奏一曲?”
静贞也在细细喝茶,不过她品的倒是清澜泡茶的表情,香气层层清楚,三分味苦,七分甘香。
清濛山山顶,清澜和静贞一前一后立于绝壁之上。
清澜摇点头:“二姐何罪之有,不过静贞她……”她回想了一下之前对方无悲无喜的模样,“小小年纪,却一幅冷酷俗世的模样……”
她悄悄闭上眼睛,迄今为止,她还不能忘怀宿世幼年的本身方才知事时的那种惶恐。没错,就是惶恐。完完整全的不知所措,不晓得该如何在族人歹意和冷酷的眼神下活下去。这点在宿世母亲去后达到了颠峰,已经必定的惊骇和孤傲,始料不及的哀思和愁闷,若不是在母亲临死前承诺她必然会好好活下去,恐怕她早就崩溃了吧……
“扶瑶已于日前……陨落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表情岂不畅快。
清澜的道袍被掀起的北风猎猎吹动,素净白衣如水,蓝如碧波。她微微垂下头,盖过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情感,低喃道:“……看到你,仿佛就见到畴前的我普通。”
婉转的箫声响起,如同田野上吼怒而来的大风,吹卷了一地飞雪,模糊带着极其高远的悲惨之意。
清瑜径直朝红衣少女走去,而后者正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用手绢擦拭脸上汗水,神情沉寂,看畴当年便如人间一阵清风、一轮明月,无尘无垢。
清澜远眺碧海蓝天,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管如何,他们老是我父亲的家人。若没有他们的扶养,我也等不到与祖父的相逢。我与陆家,早已各不相干。”
“那是为甚么?”仿佛是清澜的语气和神情不假,北辰静贞皱眉问道。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清澜刹时感觉有甚么东西从身材内部抽离出去,恍然一阵轻松。
冷静品了一口,不声不响地傅康裕俄然道:“清澜于茶艺之上已有小成。”
被清瑜称作北辰mm的红衣少女扬眉,淡淡道:“烦劳清瑜姐姐关照了。”
北辰静贞悄悄看了清澜一会,她有一双生得极美的眼睛,透着仿佛将这人间看破的冷僻沉寂,直到清澜被看得有些不安闲,这才渐渐点头,唤了声“清澜”。
“秦师姐放心,我都明白的。”清澜应了一声,便冷静不语,只顾望着殿外云海入迷。
清瑜见相认初度见面均对相互印象杰出,合掌笑道:“静贞mm初来乍到,不若去七妹洞府休整一番,我见你二人年纪相仿,定闲谈得来的。”
清澜弯了弯嘴角道:“秦师姐既未拜师,我等以修为相论又有何不成。”
静贞淡淡看了清澜一眼,深思半晌道:“也罢。”
留下清澜低声道:“‘高山仰止,景行去处。虽不能至,心神驰之’,祖父,这就是您想让清澜明白的吗?”
清瑜也不在乎红衣少女的冷酷,习觉得常道:“你十七姐和十八姐在外历练,我天然要替她们尽一份心!”
清澜点点头,闻声静贞提起季留真,内心微微一暖。这一世,祖父已经带她进入了一个极新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