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刀成了一道残影,只一眨眼,便从雷媚本来地点的位置,转移到方应看身后。这大抵是有去无回的一招。目睹此招的人都以为,即便苏夜想部下包涵,也一定做获得。
她目光掠向方应看的一刻,方应看发觉到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凡是而言,泰山压顶仅是一个比方,这时却有照本色。不管头上压下来的到底是泰山,还是其他甚么东西,他都油然生出有力抵当的感受。
米有桥微微一愣,在内心也笑了一下。不管如何样,只要方应看能分开这个龙潭虎穴,甚么都是值得的。一个小小女子的小小浅笑,又有甚么了不起?
果不其然,他赌对了。别人仍在空中,眸子子仍射出蓝汪汪的光芒,棍头仍未压落,苏夜已经看出他的企图,抽身回击蓦地后飘,斜掠向空中,足尖在地上一碰,再度借力飞起,连人带刀激射向他。
雷媚便是死于她的决计之下。
雷损和狄飞惊不再犹疑,回身就走,别人却没有如此之好的运气。啸声惊天动地,透出一股凶悍绝伦的意味。除了米有桥,谁能使出这等棍法?
锦袍猎猎飞扬,摆布两边袍角向后飘飞。方应看想都不想,既没法回身抵挡,那就干脆不挡。他手按在血河剑柄上,这把神兵却没有出鞘。剑鞘上,暗红血光不住活动,平增一股不祥之意。在这不断的赤色中,他不及像王小石那样直冲大门,竟不吝迎难而上,向左疾掠,掠向阿谁新开出来的大洞。
幸亏米公公仍在,米公公全无独善其身的意义。两人之间,获咎人的事、履险冒死的事,若不得不做,一贯由米公公来做,此次并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