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过了半夜，月下中天，垂垂向东移去。这条冷巷本就偏僻，明月东去，便更加暗中。谢逊愈发难堪，不接她的话头，只道：“那两个削发人干这等活动，可见不是甚么好东西。喇嘛天然来自藏边，羽士或许是中原人氏。我本想多去几次，摸清他们起居规律，以便脱手盗刀，没想到先被你发明。”
不过，他既然承诺了，就问都不问，重新把头套戴转头上，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苏女人，我们走吧！”
自古以来，帝王将相常做长生好梦，请人炼出含有重金属元素的“金丹”以后，便吃个不断，最后因为吃的太多，慢性中毒而死。但在武侠天下中，这类金丹常常真有延年益寿，加强内力的感化。
书房大门由蒙古军人轮班看管，更表现出仆人对此地的正视。两处房屋间隔又近，若轻功不好，的确轻易被高人发觉。
苏夜本来还想，如果燕帖木尔真弄到了甚么宝贝丹药，那她偷一件东西也是偷，偷两件东西也是偷，不如一起偷走算了。
懦夫听到身后突发异声，顿时吓了一跳，满身一震，竟不转头看她，反手便是一拳。反手击拳的姿式非常别扭，很难用上力道。但这一拳劲力沉雄，隐含风雷之声，仿佛有着数十年功力，且出拳角度刁钻至极，令人难以抵挡。
“……”
苏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两位是谁，奇道：“甚么羽士喇嘛？燕帖木尔又要炼甚么丹？”
苏夜仍然站在谢逊身后，冷冷看着他，冷冷说：“我就晓得。”
谢逊自出世到现在，还不知甚么叫惊骇。他听苏夜问他“敢不敢”，想都不想，便嘲笑道：“有何不敢？”
苏夜没见过羽士和喇嘛，不敢轻视他们，遂向谢逊传音道：“想要发觉你的行迹，可不太轻易。莫非你趴在人家炼丹房窗户外，偷偷往里看？”
谢逊听她信心实足，还觉得她有甚么好主张，成果倒是如许。实在苏夜跟在他身后好久，竟然没被他发明，武功多数比他还高。但她声音过于年青，又使谢逊心生思疑，以为她轻功练的好，不代表武功也好，谁知能派上多大用处？
谢逊没想到她只凭猜测，便像亲眼所见普通精确，愁闷了半天，老诚恳实道：“不错。”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