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的反应竟和杨逍一模一样,惊奇不定,不知她此话有没有其他含义。杨逍此言意味深长,模糊暴露她要去拜访阳顶天的意义,仿佛表示她当真只想请教武功,别无他意。但十二连环坞绝非正教门派,谁能包管苏夜言行合一?
杨逍仰天长笑,冷冷道:“本来中原门派如此顾忌明教,杨逍只不过刚幸亏这里呈现,便让武当名侠如临大敌,思疑中原武林是否要大难临头了。阳教主若传闻这件事,不知该有多么欢畅。”
苏夜淡然说:“他出售我的行迹,是本帮叛徒,莫非我还能容他活着?昨日,我已经开设刑堂,公开将他正法,并将尸身下葬。你若想看,我能够让人把棺材挖出来,只过了一天时候,尸身想必尚未腐臭。”
武当大弟子宋远桥掌管武当派门内事件,在张三丰隐退清修后,已成为实际上的主事者。二弟子俞莲舟职位不如师兄,但武功修为在师兄弟中最高。这两位足能够与浅显门派的掌门、帮主平起平坐,以是苏夜一听俞莲舟到访,便筹算亲身出面欢迎。
张三丰自幼削发,但几个弟子都是俗世中人,向来不穿道袍。俞莲舟身着浅显布衣,坐在水寨待客的大堂上。他面貌浅显,身材高瘦,但眼神极其敞亮,一见便知身负上乘内功。
杨逍讽刺道:“你又要修书一封,让俞二侠带归去,奉告张真人,你想前去武当山请教武功?”
“我早知辛捷此人狼子野心,没法抵当本帮的兼并,又不想放弃同流合污得来的繁华。日前,帮中兄弟已奉我之令,将他拿下,送来红叶渡。”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十二连环坞与武当井水不犯河水,信赖俞二侠不至于如此无礼。杨兄,请吧。”
这话触及武当派,且略带讽刺。俞莲舟却不动声色,淡淡隧道:“龙头意下如何?”
她轻叹一声,又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浅笑道:“对于令师弟的事,我深表遗憾,请你代我向他道歉。不过,十二连环坞良莠不齐,也不代表我会让莠草发展下去,危及本帮好处。俞二侠,你本日来的好巧。”
俞莲舟沉声道:“一个月前,汉口莫老拳师百口被人杀死,血溅满门。莫老拳师是武当的朋友,与我等友情莫逆。家师本来筹算把他的儿子支出门下,作为关门弟子,不想却赶上了如此惨事。俞某与师弟受命下山,清查此事,发觉凶手是汉水帮的辛捷辛帮主,并在监督汉水帮时,截下了他们的信鸽,获得鸽子脚上绑着的信。”
杨逍笑道:“俞二侠不信?”
苏夜终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的确如此。既然两位都各退一步,不想在这里脱手,那么无妨吃顿晚餐,让我将信写完。”
此话一出,不但俞莲舟大为惊奇,连杨逍都惊诧望向她,仿佛没想到她有着轰隆手腕。俞莲舟脱口问道:“那别人呢?”
苏夜问道:“那位莫老拳师的孩子呢?可曾幸运活了下来?”
她脸上并无怒意,语气却垂垂降落。杨逍深知她的武功,不肯获咎她。俞莲舟则较为谦恭有礼,听出她的不悦,拱手道:“冲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