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看了他半天,俄然道:“那你觉得我现在在做甚么?我已经被官府访拿,已经肇事上身。城破之时,莫非仇敌会因为我来自金风细雨楼,就假装没看到我?”
苏夜听惯了如许的话,怎会听不出来,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此人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我体味诸位的难处,能通融处自会通融。我也不希冀你们替我卧底,反叛那位满身披挂金甲的黄大人,不希冀你们袖手旁观,过后被人上本弹劾,只求在危急关头,放城中女子一条活路,就足感美意了。”
她满心迷惑,又感觉模糊镇静,急仓促地返回毁诺城,不及与旁人交代,再次单独来到戚少商居处,一见他面,立即将题目抛到他面前。她先转述刘独峰的疑问,又道:“你晓得了不该晓得的事,才惹出这么大动静。看你这神采,你应当已经想起了是甚么事吧?”
苏夜道:“究竟是甚么事?”
刘独峰道:“他大抵只觉得傅宗书是幕后主使,不会多想。”
刘独峰笑了笑,笑容中却毫无欢愉之意,只道:“傅宗书手中并无兵权,想要调兵遣将,只能预先请旨。圣上一向晓得他在做甚么,同意由他全权措置。但他不晓得,我而后又被召入宫中,领了天子密令。不然……至今我还被蒙在鼓里,对内幕一无所知。”
刘独峰心中存有深深忧愁,正因黄金麟绕开了他,每日与京中傅府联络,不知商讨何事,筹办采纳何种行动。猜想傅宗书再倚重文张,也不会因顾念他的性命,就此束手无策。
戚少商于几个弹指间,被她多次看扁,不由心中微微有气。究竟上,他并非真的这么笨拙木讷,只因事出俄然,不及反应,还在想扳连不扳连的题目。苏夜一揭露短长干系,他就明白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不再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