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无言以对。
凌雪雁仍不住多看了叶孤城几眼。
他道：“娘亲且放心。阿城与我乃为老友，自应与我平辈论交。他喊你伯母再该当不过，娘亲便是应了他这一声，也并不托大。”
虽看着还算年青，面上也并未蓄须，但此人看来比七弟还要年长几岁，比凌雪雁本身更是小不了多少，叫她做“伯母”，这当真合适？
宋青书毫不踌躇地点头：“娘怎会如此想？我自是晓得娘都是为我好的。”
他忍不住抬眼去看劈面的宋远桥。
他沉着道。
这……真没叫错？
她柳眉杏眼，面色温和，一看便知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许是听出他语气中的当真，凌雪雁脸上的难过、哀婉、哀痛……等等等等神采顿时一空。
――就算他明知那些“难过”底子都是假装出来的。
看着宋青书听得本身所言，一脸惊诧的模样，凌雪雁摇了点头，神采中有无法也有宠嬖。
真是一言难尽。
宋青书既已了然宋远桥等人开初得知他带来山上的朋友竟是叶孤城时的惊奇，此时自不会让凌雪雁难堪。
“阿城，今晚……恐怕你要委曲一下，先与我同住一夜了。”
面上却仍然哀婉道：“青书，你但是嫌弃娘管得宽了？”
***
他道：“好了，远桥。毕竟一年多不见，青书又年事尚小，兼也是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雪雁多有担忧，一时乱了分寸，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老道我都并不在乎了，你也莫再执意揪桩端方’这二字不放。”
他慎重道。
却见后者视线低垂，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观杯中茶的专注之态……
他仿佛有些了解方才宋远桥提及凌雪雁时，宋青书为何是那样奇妙的反应了。
凌雪雁道：“既然晓得，为何不听娘的话？”
她大风雅方又对张三丰福身行了一礼，方才转回身来，在宋青书头皮发麻的谛视中，盈盈向他走来……
不过……
“谢娘亲教诲。”
后者对他“凶暴”的目光全然不惧。
她眼波温和，看着宋青书脸上一丝苍茫之色渐渐消逝，眼神重又变得腐败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