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深思半晌,恍然点头道:“方腊呀?我晓得。梁山宋江,青溪方腊,都是北宋末年的反贼嘛。”又问,“那他为甚么失利?不就是叫朝廷给剿除了么?”
这会儿工夫里,那貂裘少女已走到篝火一畔,微微屈身坐下。皮裘微动间,暴露她领间一抹牙白缎,裙角一隙灼艳石榴红。
那貂裘人伸脱手来悄悄拍了拍身上落雪,只见其柔荑胜雪,指尖蔻丹瓣瓣如鲜春好花,极是柔滑素净。她拍落雪粒,这才道:“你们也歇息一下罢。”
那少女滑头地哼笑一声,道:“你不要怕。无缘无端的,我又不会打你骂你。”她指尖朝墙角那几人一指,“你瞧他们几个,他们但是大大的好人,我也不没有吵架他们?”
那少女闻言,半晌也没说话。
少女道:“伯伯,你可莫要恨我,更莫要是以跳起来偷袭我。我教你的体例虽能解痛,但若你不听我话,恐怕要比方才还难受些。”
药夫苦道:“这有甚么体例。进山不深,那里另有甚么好东西可采。若不是家里碰到难事,我也不敢豁出命来走这么深。现在雪这般大,恐怕便要死在这里。”
貂裘少女先是安闲烤了烤手,然后轻柔问:“伯伯,你上山采的甚么药啊?”
药夫谨慎诚恳隧道:“运气不大好,只采到两棵苦参,都不上甚么年初。”
药夫闭了闭眼,道:“启事便是这明教二十七代教主主事时,曾惹上了一个大仇家。此人本是徽宗年间一介文官,因奉皇命而尽阅道藏五千卷,由此无师自通,贯穿了武学至理,成为了一个环球难敌的绝顶妙手。他受命剿除治内明教教众,凭一己之力,杀了教中数位法王,固然厥后寡不敌众,逃遁而去,但也叫明教大伤元气。那几个法王合法壮龄,这般一死,使得明教教内青黄不接,及至方腊继任教主,下一任法王的人选便实在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那六个男人见她回顾,几近吓得亡魂皆冒,闻声极尽奉承道:“姥姥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这类动辄动刀动枪害人的家伙,合该叫他受刻苦。姥姥对他已经够慈悲啦。”
那药夫大吃一惊,只道事情败露,几近要暴起而逃,然他生性谨慎哑忍,再一细看之下,只见那五六个男人手皆被绳索绑住,虽各个身披绸锦,仪表不凡,但却神容疲劳,面如死灰。几人走进洞中,明显怠倦不堪,两腿颤颤,却极其端方地垂首站在那貂裘人身后,不敢稍有违背。
药夫道:“蜜斯如果不嫌弃,固然来烤火。”
少女微微一笑:“这里四周都没甚么火食了,伯伯你采药采到这里,未免也走得太深啦。”
药夫道:“此言差矣。”说罢神采又是一变,偷眼瞧少女神采无差,这才放下心来,谨慎翼翼说,“姥姥有所不知,明教传自波斯拜火教,连绵中土已有上百年光阴,教中妙手如云,除教主以外,又有光亮摆布使、四大法王、五散人等,各个无不是本领超群,徽宗年间与很多武林大派联络密切,实在是庞然一大物。”他顿了顿,“方腊身为二十八代教主,身边无妙手可用,乃至事败,却也是事出有因。”
男人将沙鱼皮包裹拾起,在衣裳上蹭了蹭,这才两手捧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