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偕而去,宋远桥忍不住道:“只叹我武当三代弟子,未有此等佳儿。”
张三丰讽刺道:“儿子都是看着别人的好,我没儿子,还当是一句笑言,看了你才晓得此言不虚。”又正色道,“青书籍就是同龄人中俊彦,你还当以鼓励为主,不成过于苛责。”
凭甚么崆峒派的人脱手打他武当弟子就是小事,他武当弟子反手打归去就是大事了?最让张无忌不忿的是,宋青书话里话外仿佛以为行云一个小小的知客童儿不值得武当与崆峒反目,知客童儿又如何了,同他张无忌同他宋青书一样是他武当弟子,甚么时候轮到旁人来管束了?
宋远桥恭声应是。
张三丰见他胸膛上干清干净,确无瘀伤,可见已经用灵药或内力化开了,还是一探他脉搏,见脉象安闲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乃是常脉、平脉之象。
殷梨亭喜道:“你能有如许的缘法,倒是不成多得。”心下甚喜五哥一双麟儿俱都资质卓绝,当下执起长剑来,指导他二人剑法中的不敷之处。
现在提及家事来了,殷梨亭便出谈笑道:“走,我陪着你去一趟。”
明显殷梨亭常日里对他多加宠溺,张无忌毫不怯他在场,立即扑到张无惮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神态极其亲热道:“哥!你如何现在才来,我还觉得明天便能见到你呢!”
张无忌在冰火岛上野惯了,刚来武当时便有些坐不住,现下倒是已经能熬过来了。好不轻易捱到课业结束,他一起身就看到六师叔和亲哥站在远处说话,眼睛一亮,连三赶四地冲了出来,小跑到近旁。
“没有,大师伯问了问我事情颠末,就让我退下了,看模样绝对没有活力之意。”张无忌小声跟他道,“我感觉宋师哥未免太……能忍了。”
张三丰又转而问起他近年学武进境来,张无惮趁机拿几个题目请教,张三丰非常耐烦一一解答。两人一问一答,说得倒是非常痛快。
张无惮趁机问道:“无忌,昨日返来可有遭到难堪?”
他顿了一顿,弥补道:“此人大略想活捉我,第一抓便没附上太多内力,他不练外功,又未尽力运气,才让我给削断了手指,说来实在幸运。”
张无惮拿到《九阴真经》光阴虽短,可练来只觉万般符合,进步神速。但贰心中颇觉不敷,昆仑山但是个好处所,归正张无忌的诸般奇遇都是在那边碰到的,若能趁便把《九阳神功》给找到,那他俩兄弟便能够在这个金古大杂烩天下横着走了。
他先对着殷梨亭恭恭敬敬施礼:“无忌见过六师叔。”
殷梨亭欣然应允:“好,无忌也来,六叔一并考校你武当剑法学得如何了!”
虽张三丰在当时并未表白态度,各自夸了几句,但宋远桥心知肚明,不过是师尊要保护青书在三代弟子间的声望罢了。
张三丰松口气道:“不错,无妨事了。”仍然让小道童给他取些三黄宝蜡丸来,“此乃我道家灵药,本派自行配制,比平常金疮药更有妙用,你行走江湖日久,当随身照顾,以备不时之需。”
待得他们罢手,殷梨亭先对张无忌道:“能做到外合其形,以你的年纪实属不易,只消多加揣摩,达到内合其气的境地,也已不远。”
“太师父不必担忧,孩儿将养了一个月风景,已经无碍了。”张无惮将衣衿解开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