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出这句话的，都是坛主以上身份的人。小头子神采骤变，定睛打量他半晌，颤声道：“但是至公子？”
他这十余日一向绕着这块地界核心打转，并未阔别，是以次日便到了当初同华山派分别的村镇。
时候迟延得差未几了，张无惮本就故意在处理掉这批元兵后就同张翠山等人相聚，又让阴九幽吓了一吓，不敢再担搁，当下连夜向着天鹰教驻地而去。
他三人都是五十许人士，看模样甚是凶暴，却立即奉侍他入内上坐，殷无禄先去报信，殷无福道：“公子这些光阴驰驱在外，是否请个郎中来为您诊治？”
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移开了，阴九幽阴沉森道：“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和我胃口，只是对我好的，也一定不该死。”
满脸麻皮、丑恶非常的殷无禄叫道：“天然、天然，至公子尽管高坐！”
张无惮细细揣摩他的神采，未见邪异古怪之色，也未见狂喜之意，便知此人并非别派特工，轻声道：“嘘声，天市堂李堂主可在此地？”
宁中则给的川资都拿来制备设圈套的道具了，让张无惮花了个一干二净。但这些元兵身家丰富，光随身照顾的银两就让他赚了十倍不止。
直到此时，张无惮才故意机揣摩本日产生的事儿，碰到一个古龙笔下的人物，实在让他所料未及。
殷无福连称不敢，又道：“至公子旅途劳累，可需换衣洗漱？”
小头子强自平复表情，知他不肯惹人重视，压下施礼叩首之心，忙道：“李堂主随蜜斯姑爷四下去寻您了，倒是尊教主听闻蜜斯返来，特地派了三名家仆前来，昨日刚到达此地。”
张无惮全程面无神采，等看到从内堂飞奔出来的三个壮汉，方才对着他们点头表示。
小头子拿着腰牌在前开路，向着天鹰教堂口走去，他在此地也算是小有权势之人，一起过了三个关卡，方才被人拦住。
他喘气几声，摸摸袖子中的卷轴，见卷轴并未被取走，倒松了一口气。
实在冰火岛上时，殷素素恐怕惹得张翠山恶感，并不爱提天鹰教诸事，连张无惮方才所念的暗语还是缠着殷素素好久方才得知的。
能在这当口让殷天正放心调派出来的，必然都是极得其信赖且武功高强之人。张无惮稍一踌躇，便道：“他们三人现在那边？”
――并且阴九幽作为《绝代双骄》内里武功最多算二流的人物，竟真的形同鬼怪，来去无一丝响动，的确就是伪科学。
他一点头，同别的两位男人一同佩服在隧道：“仆人无福、无寿、无禄见过至公子！”
这三兄弟倒是一片忠肝义胆，张无惮略略放松。他在外驰驱流浪二旬日，并未受多大惊吓，但体力耗损极大，坐了没一会儿就眼皮下沉。
张无惮道：“我随你一起去见他们。”这是以防小头子半途泄漏了风声。
――要不是不利透顶竟然碰到阴九幽，这一战赚大发了。
小头子这时候已经冲动起来，建功的机遇来了好嘛，道：“小的身份寒微，无缘同三位得见，但如果有至公子在，便都不成题目了！”
张无惮确切是平生第一次杀人，这感受同猎鹿杀熊当真分歧，再加上差点被人捏死，心境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