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舵主有异实乃大事儿,令狐冲见他另有表情同本身谈笑,点头道:“我还担忧你晓得后该发怒了,想不到你看得比我还开。”
张无惮不再硬撑,面皮拉了下来,沉声道:“是了,我便感觉入门时那两盆玉海棠摆得奇特,同这大厅安插格格不入。”
朱子茂对他笑了一笑:“天然是早待张堂主前来了。”说着缓缓后退,自屏风后又绕出一人来。
张无惮鄙夷道:“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就这点本领?你到底哪来的自傲啊?”说罢扔了茶盏,伸手掏掏耳朵,“奉求,我都猜到是你策反了朱舵主了,以你的本事,冲哥都入了分舵了,莫非还能容他跑了不成?”令狐冲又不是韦一笑,轻功平平,就算溜出来了,也不免不被人追上。
当时因张无惮还未到分舵,下人的神经并未紧绷,听到隔间有响动便去看了,令狐冲趁机将茶盏换了。待得张无惮叫门,那丫环严峻兮兮地往茶盏中注水,还谨慎不碰到杯盖,他便了然了。
张无惮大赞道:“好!”当下将朝廷调派六扇门来清查他们之事说了,笑道,“六扇门余者不值一提,唯独总捕头金九龄,手上工夫不弱,还算有些门道,如果此番能碰上,倒恰好一掂他斤两。”
“这有甚么,哪门哪派还没几个败类啊。”张无惮说得轻描淡写,像他就在几大门派都塞了人,总不能只兴他塞人,不准人家反塞。
张无惮将早就筹办好的文房四宝推给他,笑道:“有劳范右使了。”
范遥此时方昂首看他,眸光闪动。张无惮抚掌笑道:“长辈逃过一劫,也悟出了一个事理――一个再烂的决策,也总好过没有决策。”
金九龄身为六扇门捕头,天然用处多多,便没有本日同范遥的一番长谈,他也想跟金九龄见上一面了。
张无惮笑道:“我越想越感觉此人便是金九龄,岂不是天佑我也?”
灯火零散亮了起来,未几时便有个虬髯大汉一边套外袍一边冲了出来,见到是他,欣喜不堪,纳头便拜,口称:“朱子茂见鞠问主!堂主到此地界,部属竟未曾远迎,多有怠慢,还望堂主恕罪!”
方东白本非贪慕名利之人,张无惮也早猜怕是十年前丐帮出了动乱,将他逼至走投无路地步时遭汝阳王所救,以方东白的本性,定然极力以报。
张无惮稍一踌躇,还是道:“那好吧。”
张无惮奇道:“甚么正理斜论,还只许你使诈不成?我装装中毒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你拿下,凭甚么不装啊?”一脚将他踢开,转而看向朱子茂。
这一掌力道并不大,但顺着订交处却有一股柔力源源不竭传来,这绝非中毒之象,金九龄不成置信道:“你――如何――”
张无惮将那一页名单贴身收好,仍在多数城中滞留一阵,估摸着时候见汝阳王府并无异动,心知范遥顺利返回并未被发觉,方才放心拜别。
张无惮将马拴在树上,跃上树枝,见他还是白白天打扮,背后仍背着个大麻袋,奇道:“冲哥,你如何在这里?”
朱子茂哈哈大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哪来这么多启事好诘问的?张堂主,我虽非你直系部下,却也深知你这一张嘴能存亡人、肉白骨,我分歧你实际,我朱子茂便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你也别白搭口水了!”
不过此地舵主叛变一事也是始料未及,若非令狐冲机灵,此时说不定已经被擒了。张无惮先拉了拉他的手,方道:“你前脚一走,怕他们该晓得事情败露了――他们晓得你是朝着多数方向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