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实在有理,看谢逊情感多少平复了些,方才告别出了马车,扭头找来张无忌道:“寄父心下还是难受,你多劝着他点,若他再提不肯接任明教教主如此,务必去叫我,我再来同他谈。”
他如何不知张无惮非要当场杀了成昆,正因他请人假装成成昆的声音,将灭尽师太俗家兄长的仇也赖到了成昆头上。当时五散人都在场,亲眼目睹了颠末,一并同他说了。
杨逍道:“这等人物要能多上几个,何愁反元大业不成?”
此话一出,世人都打起了精力竖起了耳朵,此次谢逊返来,明教毒手少说得杀了两千人,多是为了屠龙刀而来。
“一人有一人的脾气和缘法,你思虑这般全面,也何尝不是老天给的恩赐。”谢逊道,“你寄父坐上这个位置,纯粹是情势所逼,过上几年,待机会成熟,你又能收伏世人,传位于你又有何妨?”
张无惮又同他说了几句,见谢逊精力有些不济,暗叹一声他寄父当真衰老了很多,便道:“舟车劳累,您早些歇下,孩儿辞职了。”
他出门叮嘱杨逍埋头选出来的侍女好生奉侍谢逊,将怀中一沓请柬分门别类,排了排挨次,先去了峨嵋派,送请柬的同时正巧得跟灭尽对对供词,别叫师太不谨慎说漏了嘴。
他可不是事光临头了才开端挠头皮的范例,早在他担负天鹰教紫微堂副堂主时,就点出这些人家成心施恩。江湖仇杀本就平常,特别大杂烩天下向来都不缺反派担负,若非他的部下及时援手,有几户都有灭门之危。这些人对他戴德戴德还来不及,同谢逊十几二十年前的仇恨,天然也就看淡了些。
张无惮道:“师太曲解了。红巾教源出明教,可早在一年前,长辈就已经在五行旗旗使和杨左使、我外公面前发誓,我本人离开通教不说,也划清了红巾教和明教的边界。”这还是他要入历代教主方才准入的光亮顶密道,带出阳顶天和阳夫人尸身时说过的话。
“空见神僧之死,您当然有罪恶,可统统都归咎为成昆成心算计,连空闻方丈、空性大师,旁听了成老贼对后果结果的描述后,都以为有罪的一方不是您。”张无惮劝道,“寄父,您惭愧是理所该当的,可若一味自责伤身,同空见神僧舍命点化您的初志又大相背叛了。”
谢逊笑了一阵,转而拉着他的手道:“好孩子,谢逊盲的是眼,心却不瞎。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若说少林空闻方丈不究查空性神僧之死还能委偏言得通,旁人可没这么高的梵学修为。你照实说,另许了他们甚么?”
南边是红巾教的大本营,无怪乎张无惮不肯看到汝阳王转战南边,要教唆他们君臣相疑。这么折腾一通,至正帝有很大概率会另调大将去剿除红巾教,勒令汝阳王速速回京述职。
“圣火令这等死物,有最好,没有谁又能说甚么出来?”谢逊浑不在乎,想起一事来,问道,“我听翠山说,他们此次能这般等闲寻到冰火岛,全赖昔日的紫衫龙王互助?”
这两个秘笈加起来都只够在倚天屠龙歌平分到“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最末两句,真不晓得这屠龙刀中的秘笈有多么玄奇,能叫修习者成为武林至尊。
灭尽早已将俗家兄长被灭门的仇转到了成昆脑袋上,但这并无毛病她看不上谢逊,看在客客气气来送请柬的人是张无惮的份上,勉强给了个好脸,命弟子请他入内,坐了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