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踮起脚尖,她痛苦地寻觅到他的嘴唇,她吻住了他。
但是汉尼拔没有为嘉莉解释的企图,他只是感喟一声:“这世上,没有分身其美的事情。实际与梦境,就如同生与死一样没法兼得。你不成能在沉湎于本身的天下时获得现世的答案,嘉莉。我能庇护你不受打搅,但倘若你执意要醒来,那么我便再没法为你做甚么。”
她的恶魔没给答复。
“担忧竹篮打水,终究落得一场空。你的心血,你的造物,辛辛苦苦培养的佳构,在戋戋一名没毕业的FBI练习生,在一个比我还年青的丫头的影响下毁于一旦,是吗,汉尼拔?”
倘若再任由本能淹没意志,那么她当初分开汉尼拔是为了甚么?忍耐了七年的折磨,在无边无边的痛苦中苟延残喘,又是为了甚么?
嘉莉忍不住设想克拉丽丝穿上那身号衣的模样。
汉尼拔腾出别的一只手,擦去嘉莉脸上的泪水。那行动和顺又无情,他的肌肤摩挲着她的脸颊,烫得发疼。
“如果我禁止你呢?”
她想拆开他的肋骨,剥开他的肋膜,捧出那颗炙热又有力的心脏;她想截断他的四肢,浸泡在他的血液里,啖下他的皮肉――就像他对猎物做的那样。
沉稳的咖啡色很合适她,乌黑的皮肤和纤细的腰肢也不该该被开架的夹克毛衣袒护。她或许会佩带耳环,圆润的宝石在她金色的发间闪动着光芒,和她蓝色的瞳人相得益彰。
她想,她看着汉尼拔,看着他冰冷却密意的双眼,泪水止不住落下。
汉尼拔握住了她的手,暖和的掌心覆盖在嘉莉的手背上,像是安抚,像是庇护,可同时也桎梏住了她的行动。
她的恶魔,她的捕猎者经历丰富又攻于心计,一旦决定脱手便毫不会白手而归。
是如许的,或者说, 在嘉莉的梦境中理应如此平常。
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她的存在另有甚么意义?汉尼拔亲口说她在“活着”,她是遵循他的志愿分开并且行动的,嘉莉不会遂他的意,为了她,也为了她的爱。
她不能脱手。
“不消担忧呀,”她噙着笑意,当真说道,“我所做的统统,我的生长,我的演变,都是为了你――”
不,不!
她想后退,想抽出她的手。但汉尼拔老是比她想的更快、老是能够预感她的反应。在嘉莉抬起脚的同时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和顺却不容置疑地将她牢固在了原地。
饮鸩止渴、剜肉医疮,但是总比没有好,总比死在现在,展开双眼的好。
她的确能。
他只是在看着她,深切的面庞上几近不带任何豪情。汉尼拔垂下眼眸,这是个俯视的角度,像个无情又公道的法官――但嘉莉再也不会将他错认成上帝派来的使者了。
但是她敢必定,在那礼裙之下,在那标致的布料下,必然会绑着她曾经对准汉尼拔的配枪。
她松开双手,拽着汉尼拔的衣衿,歪了歪头:“如此急于结束统统,你在担忧吗,汉尼拔?”
“既然无所前程,不如遂了你的心愿。没法庇护你,或许我还能为你做这最后的事情。”他在她的耳畔说道,降落沉着的声线让嘉莉一步一步境地向绝望。“杀了我。你便能够闭幕这整整七年的折磨,便能够挽救你那度量着羊羔的玛利亚,杀了我,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