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妇侧首向那些嫔妃被带走的方向瞥去了一眼,随即眼中竟是模糊暴露了一丝仇恨的神情,低低地开口答道:“三月之前殿下生了一场大病,因着掌管后宫的孔贵嫔娘娘能够迟延医药……待到病愈后殿下便始失声了。但是因着殿下生母出身不高,以是此事直到本日也只要我这个奶嬷以及他的贴身宫女晓得。”
杨广本来也只是顺口一说,当下也只是漫不经心肠道:“如此说来……此人本王目前倒是见不到了么?这倒实在是令人扼腕……”话音未落,一名身着褐色长袍、未穿铠甲的少年却蓦地在众目睽睽下自宫门处安步行了过来。杨义臣抬眼看到对方,立时一脸体贴肠踏前几步低声问道:“拓儿,先前我奉兄长之命先行进宫,倒是未曾顾及到你……我听人言方才向你邀战的公山铁是这陈国驰名的剑客,你可有受伤?”
杨广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点头笑道:“杨将军倒是心存慈悲,罢了……既然有将军说清,我便让军士为这些初级嫔御分发些川资逐出宫去便是。只是这几位贵妃贵嫔娘娘以色事君、狐媚惑主,这陈国朝中文臣武将多是对之恨之入骨,倒是千万饶之不得的。”
杨拓微微垂下了头,面无神采隧道:“那公山铁技艺不俗……微臣也是胜的幸运。”
杨义臣固然对这一说法很有些不觉得然,但却也晓得想让这些陈国官员至心归附必然需求在必然程度上遵守他们的志愿,当下也只是沉默点了点头。那七八位高位嫔妃在听闻此言后顿时吓瘫在地,而张丽华倒是出乎料想的安静,在举目环顾了周遭一眼后视野倒是终究落在了瑟缩在一群皇室贵胄身后、身着蟒袍的少年面上,语带期许地低低问道:“深儿,你也感觉母妃是罪有应得么?”
杨广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几眼,道:“你……名为杨拓,是杨义臣将军之子?固然我远在京都,却也听闻过这公山铁之名,你竟是能够在其部下满身而退……公然不愧是豪杰出少年。”
听闻这对己倒霉之言,但陈叔宝身侧的那名女子――张丽华却只凄然一笑便不加辩白地垂下了头去。而杨广此言也鲜明是将大陈灭国一事的任务大多推在了这几名女子的身上,当下便是连那些皇亲国戚望向陈叔宝身侧的几名高位嫔妃时眼中也不自禁地多出了多少仇恨之色。
杨素闻声自手中的卷轴中抬起了头来,不甚在乎隧道:“晋王殿下既是以监军的身份前来,这些许小事天然能够自行做主……”而他方自说完,一片哀哭告饶声便刹时自那一群妃嫔间传了出来。
杨素仿佛有些讽刺地勾起了唇角,淡淡开口道:“怨不得那位贵妃娘娘发此感慨……想不到这陈国皇族之间的亲情竟是冷酷如此。”继而却又忽地转首斜睨了身侧的青年一眼,笑吟吟隧道:“幸而……晋王殿下与太子以及几位殿下均是兄友弟恭。”
听闻此言,杨广倒是不由眼睛一亮,拉长了声音道:“哦……我只道你只是勉强脱身,想不到你竟是克服了他么?想不到你年纪虽轻,倒是已能够赛过当世一流的妙手……他日成绩,定然是不成限量。”
继而视野自面前世人面上缓缓扫过,略带哀戚之意地接道:“陛下你不肯为我讨情……我早早便已猜到,只叹我之亲子……竟是连为我回嘴一句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