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蚊子还没生出来。”我闷闷道,把手伸进他的脚指间,揉着趾缝,“教主,你比来饭又吃得少了,每天还那么晚睡,身材如何能熬得住呢?如许不好,教主固然是教主,但事情也要分给上面的人做,不然要他们干甚么?”
我重新蹲下来,捧着他的双脚按压揉捏。他坐在床边,被我逼着满身都裹上了厚厚的羊绒毯子,只暴露一个脑袋,模样非常灵巧。他仿佛很享用如许的服侍,也只要这时候才会对我顺服,不会总不满地用鼻子哼气。
我昂首看了看他的神采,惨白得有点病态了。那天我表示他教中故意胸不轨之辈后,他就忙着策齐截场大洗濯,这几日已经连连斩落了好几位任我行的旧部。他做的有点急,非常狠辣,大抵是想在分开黑木崖前将特工都挑出来。
将炭盆放远一些,以防东方睡得含混时磕着碰到,我轻手重脚回到我外间的床榻上。脱下外套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我没有睡,而是遵循宿世东方教我的内功心法运转了一周天,丹田暖暖地充盈到了四肢,又半个时候后,我睁眼呼出一口气,缓缓收势。
我在他的床前跪了下来,悄悄地撩开一层层床帐。
我在暖炉里多加了几块炭,又搬了四五个炭火盆来,上面架着几个大铜壶,里头的水滚沸,热气顶开壶盖,水咕噜咕噜地响。
“杨莲亭!”他终究发狠,用力推开了我,健旺地翻身坐起,单手从枕下抄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刀锋明晃晃地指着我,“你疯了!”
这也是我一向身上藏刀的启事。
心中骤暖,我也不由浅笑:“嗯。教主好梦。”
练了内功后,我的耳目也有增加,我侧耳细谛听了听,东方呼吸轻浅了很多,我猜他已经睡着了,今晚我给他燃的熏香放了一小块沉水,安眠的。
我几近是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公然,他声音里另有一丝笑:“本座记得杨mm本年芳龄不过十八罢了,如何说话做事却越来越像个老妈子呢。”
“东方,我……”
他蓦地瞪大了眼,整小我被点了穴普通一动不动。
东方不知何时复苏了,瞥见我微微昂首,嘴唇却还摩挲着他的手指,脸倏然变红,神情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杨莲亭,你……”
东方微微皱眉,眼中的警戒垂垂变成了苍茫与猜疑。
回到内院时,我看了看日晷,只用了半个时候不到。我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开门关门,将毒药藏在了床榻下一块松动的石板里。
趁着他明天睡得沉,我大胆地伸手探进被褥中,悄悄拉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
“东方,”我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喃喃个不断,“东方,东方……”
这让我很难受,因为这些痛苦是我没法为他分担也没法制止的,即便我穷尽两世之力。之前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可最后一个也没有获得,现在我的心小了,只想庇护他,像安然符上篆刻的那样,愿他平生安然喜乐,幸运安康,却还是没能实现。
我喘着气,浑身脱力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即便不动内力,要压住东方拼尽尽力了也只能做到如许,我恍忽地看着他,感觉有甚么哽在喉咙又呼之欲出。
那是被我健忘了好久好久,不敢深想的事。
踌躇了好久,我有些迷恋地把头靠在他身边,渐渐地把他的手拉出被子,低头一根一根手指亲吻着,沙哑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