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堡的甲士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是绝对不成能与祸害百姓的强盗为伍的,但是一个失忆的苍爹就不必然了。
隐世门派出来的高徒,这个说法他是信了七分的。
晏修白神情平静,“天道不公,朝廷无能,天子昏庸,朝堂派系之间只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可那又如何,与我何干,我又不为他们,我只为这陈嵊县两万百姓罢了。”
燕长生只感觉有点好笑,一个将殛毙嗜血刻在骨子里的人竟然对莫名其妙的四个字有了归属感,这实在是一个笑话。
“玄甲苍云究竟是何意?”燕长生再次问了一遍,此次语气中少了调侃,凝上了一层寒霜,当真而固执。
晏修白把人忽悠走的时候已经将近天亮了,夜色褪去,天空闪现大片大片的墨蓝,远处炊烟袅袅,咳嗽声,扳谈声,鸡鸣狗叫声,各种百般的声音传来,全部都会活过来了。
“一个乌烟瘴气的朝廷罢了,值得你这么卖力?”燕长生嘲笑:“或许你尽忠的那些人就是此次事情的主谋呢!”
这类可谓扰民的行动,作为直接管害者的晏修白非常想给他一顿板子,如果不是看在老乡份上的话。
晏修白哑然。
他嘲笑一声,“在想着如何编故事?”
“不错。”晏修白并不否定,“你是狼寨子的狼头,没有束缚他们,反而任由那帮子逃亡之徒灭村杀人,齐家湾十二条性命,有一半该算在你头上!”
晏修白眉心一动,“上面有人同你们勾搭?是谁?”
将近半个月的查探,他没有查到关于玄甲苍云的任何动静,可他本能的感觉这四个字很首要,模糊的有种浸入骨髓的熟谙,那是一种归属。
“被俘虏的那些人说你是狼寨子的狼头。”
很久,他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的辛辣在味蕾间散开,他道:“狼寨子与我无关。”
而就是如许冷心冷肺,外加有暴力偏向的燕长生,却在听到玄甲苍云这四个字时慌了心神,竟然在疆场上不战而走,这对他而言的确是一件不成思议的事情。
齐家湾惨事以后,他立即就写了手术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了松江府,料想当中的没有动静,既然他们不管,那就由他亲身来好了,晏修白看着舒朗暖和,实则眼中最是容不下沙子。
“此地匪盗猖獗,长年扰民,此次更是目没法纪犯下如此罪过,我既是此地父母官,天然不能袖手旁观,再任由他们持续放肆下去。”
晏修白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垂下眼眸。
燕长生下认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刀盾,向来冷硬的心竟涌上热流,烫得惊人。
“雪覆胡关摧冷草,风扬朔漠起烽火。刃端百死何辞战,碧血书成白马篇......”晏修白顿了顿,方才叹道:“这说的便是玄甲苍云了。”
眼中腥红逐步消逝,燕长生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惊奇起来,仿佛是在重新鉴定这小我。
燕长生并没有答复他,那一点都不首要,“以你的本领,却被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做了戋戋一个七品知县,而那些自擅自利的酒囊饭袋,却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掌控着别人的存亡,天道何其不公!”
“我何必编甚么故事。”即便心中没底,晏修白还是没在脸上表示出来,他淡定的说道:“如果你当真不信我,以为统统都是谎话,那当日你我相斗之时,又如何会因我一句话就弃战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