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接过兰姑递来的一向紫檀木匣子,喃喃低语道:“莫非师父晓得我终有一天会返来的吗?”她缓缓翻开了匣子,内里只要一封已发黄的信笺。在看到那熟谙的笔迹时,她实在忍不住,顿时哭得不能自抑起来。
铃铛虽经历数十载的风雨,声音却还是清脆悠长,未几时,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妇人扶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臂走近了。她的神采很淡然,目光从原随云身上移到花逐月的身上,“女人能避过那很多阵法来到此处,还敲响了这铃铛。敢问女人可姓花?或者有先人姓花?”
“随云!”
夏季时分不见桃花飞舞,但棵棵桃树的绿叶间藏着很多青桃,其下也不见杂草,远处屋檐翘出,温馨而悠然。逐月在此处糊口了十年,自是非常熟谙的,带着原随云避过了阵法,来到了一座八角亭边,她指着亭边柱子上的春联笑道:“你看,这幅春联还在,它们实在说的是我师父的毕生武学呢。”
原随云搂过逐月,半晌见她还是抽泣不止,只得接过那封信笺看了起来。
黄药师的信笺当中天然是拳拳的关爱之心,除了说出他厥后数十年对阵神通数异相的切磋所得,还说了寒玉髓的下落。“……昔年重阳真报酬老友林朝英女侠于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得至阴至寒之玉,既有玉自有寒玉髓,只数滴便能驱尽汝兄之火毒。林朝英女侠隐于终南山古墓下长年不出,然为师与之亦有些许友情,汝若寻之,报上为师名号,当能得数滴寒玉髓……为师平生自大,然毕竟心存有愧,一愧好绝世武功而累爱妻离世,二愧迁怒无辜弟子,导致汝数位师兄半生苦楚惨死,三愧毕身所学恐难传世……”
“你们还没健忘就最好了,为何没杀了胡青牛?还是你们当初就是骗我老婆子的?呵呵,你们是看老婆好骗的,这才不将老婆子放在眼底的,是不是?”金花婆婆厉声问道。
金花婆婆接过倚天剑,迫不及待地拔了剑,只见寒光如雪森然之气劈面扑来。“果然是神兵利器!灭尽那贼尼曾说过,倚天剑等闲不出鞘,出鞘必见血。”她俄然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眯着眼睛笑了,“你们两人忘恩负义,棍骗老婆子。而老婆子我此生最厌被人棍骗,本日便执这倚天剑,斩了你们这两个小魔头。”
逐月强笑道:“我明白的。我想伶仃在这儿呆一会儿。”原随云看逐月对峙,叹了口气,起家走到了七八丈以外才止步。月色和顺,原随云不必像白日普通薄纱蒙眼,他远远瞥见逐月坐在墓碑前说着甚么,内心倒是想着黄药师手札中所说的古墓派中的寒玉,光阴已过百年,那东西不知还在不在呢。
金花婆婆嘲笑连连,她拄着拐杖在船面上用力顿了顿,才阴沉道:“好哇,果然是和胡青牛那庸医做了朋友。也好,老婆子也不勉强人啦。至于前提,很简朴,传闻你自灭尽那贼尼处得了倚天剑,把倚天剑与我,我你们的恩仇就一笔取消啦!”
兰姑见状,暗叹一声,更多得是终究完成师门遗命的轻松。她行了礼,将厅房留给了逐月、原随云两人,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