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乔峰和段誉在无锡酒楼中结识,又赌酒结拜,虽相聚光阴不长,却很成心气相投之感。然本日相逢,一个恩仇纠杂难以辨明,一个用情至深却好似一场笑话。乔峰却摇了点头,“兄弟你还幼年,不过是一段情罢了,慕容复不是良配,想来那位女人了然以后便会转头的。反倒是大哥我,三十年来恍若大梦一场,是非恩仇竟是说不清又道不明……”
玄慈长叹一声,温声道:“二娘,既然种下了因,忏悔无用,坦白也是无用。错了便是错了。你走到本日这步,说来还是我的错。”
逐月转头一看,乔峰神采挣扎,可较着是更信赖玄慈的说法一些。她轻声道:“也难怪,他毕竟是在宋人中长大,被乔老伯伉俪心疼三十年,这些岂是一句生父血缘就能扼杀的呢?而萧远山的手腕过分了,半点不为乔峰考虑,也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做。”
王语嫣精通天下诸多门派的工夫,瞧得出萧远山用的是少林的工夫,便在一边出声提点慕容复,一时候慕容复倒也没有落鄙人风。段誉悲伤难过,一回神才想起告终拜大哥乔峰,和段正淳说了一声后忙畴昔,见乔峰神采痛苦纠结,半晌才道:“大哥,如果实在难受得紧,不如随小弟一道分开此地吧。”
“萧老先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段延庆的铁拐向段正淳猛击出去,段正淳本正避开萧远山一掌,招式已老,对段延庆的偷袭竟是避无可避了。
此时,玄慈方丈俄然出声道:“善哉!统统均是老衲造的孽因,才有本日之果。二娘,是我的不是。”
在场的世人顾不得去看段延庆和段正淳等人的打斗,尽被玄慈之事给吸引住,场中一片哗然。少林寺众僧大多是羞恼至极,玄生目睹玄慈半句话也不回嘴,当即喝道:“萧远山,当初我师兄带人埋伏雁门关,一是得了慕容博的假动静,二则是出于护法报国之心。你们尽可就此事指责他,但是休想歪曲我师兄之私德,他绝计不会,不会同叶二娘这等女魔头有私交的。”
萧远山倒是道:“当初我妻儿和一众家仆多么无辜?但是谁曾饶过他们?你该求的不是我,要怪就怪那祸首。便是到了此时,他都不肯意当着世人的面承认与你之事呢……嘿嘿,人说镇南王段正淳多情下贱,可他却不会提了裤子不认人。”
玄慈缓缓点头叹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年青气盛,误信慕容博之言而铸下大错。三十年了,不想浩繁留得性命的老友还是为此丧命,再多说已是无益。施首要我等偿命,老衲也无话可说。只是玄苦师弟和乔家佳耦何其无辜?师弟是公子的授业恩师,乔氏伉俪则是哺育公子长大之人,你杀了他们又置公子于何地呢?”
就在段誉神采剧变,千钧一发之际,谁知萧远山竟是蓦地打出一拳,击向了段延庆的铁拐。而段正淳则趁机身子微侧,避开了慕段延庆的铁拐的必杀一击。
原随云淡淡道:“萧远山为求报仇已然疯魔了,又岂会让玄慈凭着口舌之利而逃过呢?你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