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谁低声嘀咕了一句:“死人了。”
然后他提剑一剑捅进了和尚的心脏里,没有谁看清了他刚才的行动,包含刚才还笑得高兴的和尚。
青衣女子被他吓了一跳,她之前观他道行并没有多深,但现在这股切实在实的杀意与危急感倒是毫不做假的。
贰心中一阵哀思,当今圣上偏信,梁贼当道,钦天监无能,天下大旱,田间颗粒无收,官员们却趁机中饱私囊,现在竟只能寄但愿于官方怪杰异士身上,望他们能求得上天早日降雨。
乔衡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
乔衡一剑斩断了这道翠色长幔,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上,血落在桃木剑上,眨眼间消逝不见。身上的道袍化作一道流光从他身上滑落,挡在了那几个孩子面前。
几个刚才被吓得闭上双眼的孩子悄悄展开眼睛。
女孩一指那死去的和尚,道:“这妖人……已将我家中成员搏斗殆尽。”
几个孩童的眼里暴露绝望地神采。
老先生缓缓地摇了点头,“子不语怪力乱神。”
几个道童结伴而行,叽叽喳喳地聊着该买些甚么。
几个孩子几近要被这近乎于直白的回绝给逼哭出来。
其他几个孩子也有样学样的接踵跪下。
奇特的是,撤除这几名被束缚着的孩子外,这座道观里竟然还冒出了一个和尚。
他看了这群孩子一眼,刚想说甚么,倒是咳嗽了几声,这以后才开口说道:“天亮后自行拜别吧。”然后他毫不沉沦地回身。
青衣女子强颜一笑,“我明天先饶了你这羽士,他日再见!”
……
人们最常见的还是那座道观里的道童,他们无一不明眸湛然,唇红齿白,看起来就仿佛是画像上走下来的仙童一样。
那青衣女子被他一语道破跟脚,有些恼羞成怒,“我看这些孩子都好得很,你不要我要!”语毕,一甩手臂,她的衣袖化作一道长长的纱幔,从窗户钻入了败落道观里。
那女孩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还请道长收留我们,也好随身奉侍道长以报仇人大德!”
青留山脚下的人们都晓得山上有座道观,道观里住着一名羽士,有传言这位羽士已年过百岁,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也有人说那羽士看清来就是一稚龄孩童,谁也未曾真的见过他。
这和尚身材干瘪不已,未语眼先笑,他好言好语的对着这些低低抽泣着的孩童,说:“莫要哭闹,你们此生能助佛爷我修行,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与其在这尘凡间浑浑噩噩地走平生,倒不如把舍了这身皮郛供奉给我。”
这山上的道童,每过半月就会下山采购物品。
一名在酒楼上用餐的老者,正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个道童,他向下指了指,对着一旁的店小二问道:“他们就是你刚才说的阿谁道观里出来的?”
那道人共同着点点头,“正有此意。”
有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孩,似是终究反应过来,她跪在地上,向前膝行了几步,哽咽着道:“还请……还请道长留步!”
其他几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乔衡上前几步,挽了一个剑花,捆绑着孩子的绳索碎成几节。
小二收下铜板,利落地答复道:“一出镇子,西边有条石板道直通青留山道观,老先生顺着走就行了。”
有孩子尖叫了一声,借着就被其他的孩子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