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贾代善方才归天,家里的称呼还没有来得及改过来,贾母还住在荣禧堂,当然,贾政已经为了孝道,搬出来,就近照顾母亲了。
贾母心惊,这么大的行动,贾赦是如何瞒住她的,眼看老亲就在外甲等着,贾母从速去换衣服,这一身素净,满头珠翠的是不可的。
“堵嘴,爷不想听。”贾赦一挥手,那些叫唤着喊冤,要请太太做主的人就别捆粽子似的绑了起来。
天子本来对有救驾之功的贾代善印象很好,对他的遗孀、儿子,天然还是情愿照顾的,现在较着是家里内部出了事情,天子对贾家真是烦透了。贾赦如许的行动,脆弱无能,又模糊透着表示、逼迫的意义,天子是谁,还能接管一个不着调臣民的表示。既然贾赦情愿,天子也没说甚么,直接把贾家的爵位降到了三等将军,给贾政袭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贾政挣扎着要起家。
“你胡说,你胡说啊!”贾政跳起来,就要来拉扯贾赦,贾赦这话明显就是把罪名扣在了贾母和贾政头上。
贾赦浅笑点头接下,放到一边,道:“潭柘寺的梅花,乃都城十景之一,不如我陪贾施主去看看吧。”
贾代化俄然无言以对,是啊,闹到现在的境地,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贾母大惊,她是真不晓得,方才下人来禀贾赦在院子里发飙,还觉得贾赦只是发脾气呢!贾母安抚的话正要出口,却贾赦还是死死的盯着她,贾赦眼中仇恨、绝望、不解融为一体,贾母被如许的眼神盯得难受,道:“你这是甚么意义?看我做甚么!”
“贾赦!”
“唉。”贾代化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望远方的山色,道:“我也是从藐视着你长大的,却不知你是这么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固执脾气。”
“蓉娘已经去了,张家定恨我入骨,瑚儿已经去了,贾珠成了荣国府的嫡长孙,你得偿所愿,就别来碍我的眼了,滚吧。”
贾赦进到寝室的时候,小丫头还在给贾瑚冷敷,贾赦上手查抄,却发明贾瑚已经死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就鄙大家的冷待中,悄无声气的死去了,这到底是为了甚么,莫非贾母连亲生的孙儿都容不下了吗?这又是谁的手笔?贾王氏?贾政?
“我不信,我不信,自古伉俪一体,大嫂……贾史氏有甚么来由这么做?”贾代化点头道。
贾珠被贾政的吼怒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档口,倒像是用哭声催促贾赦给个说法了。
贾代化也被惊住了,这是如何说的?
“贫僧天然能够粗布麻衣、箪食瓢饮,可我另有季子,这些都是留给他的。”
第一天来记念的都是武将、勋贵、老亲,这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想说句甚么,又怕枪打出头鸟,都临时保持沉默了。
从怀里摸出一份票据,递给贾代化道:“这是老太太遗物和蓉娘的嫁奁票据,拜托给贾施主了,贫僧不赦辞职。”
“贫僧不赦,不孝生母、不悌兄弟、不慈爱子,不义爱妻,罪在不赦。”贾赦口宣佛号,低头道。
贾代化直接点齐了护院,把赖大一家拿了鞠问,贾代化也不肯偏听偏信贾赦一面之词。
正吵成一团的时候,贾母过来了。
贾赦出了贾瑚的卧房,冷冷的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下人,只淡淡说了一句:“瑚儿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