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佛口蛇心的王夫人?薛逊惊奇道,他们都分开金陵了,这信是如何送来的。
这后路是甚么?瓜州城内另有和通政司互不统属的权势?已经找到了封闭线的缺点?还是主子拿到了同知王蕴的把柄,有构和的余地?竹青一遍胡思乱想,一边退下。
“不是。”薛逊哑然发笑,不要用固有印象判定别人,本身如何老是改不了这弊端,笑道:“只是猎奇我如何不晓得。”
“王蕴乃是云湖郡主之子、武肃王爷之孙,瓜州这几年政务井井有条,为人才气卓绝,脾气嘛,比普通人傲慢一些。”
“普通的,沾了皇家的血,骄贵一些才普通。”
“王蕴为人有君子之风,平素倒不以身份骄人,只是独爱以才调自大。他本身就是勋贵中少有的进士落第踏入宦途的,才调才气出身都不缺,却仍旧被挤到了瓜州做同知,可见其桀骜高慢。昔日陛下但是打趣说过要他在都城熬炼,今后‘封侯拜相’的,现在也不知学会了油滑手腕没有。”听银霜的口气,对这位出身高贵的王蕴倒是非常赏识。
薛逊对薛王氏歉意一笑,本来想着陪她一上午的。
“浩哥起了,如何未几睡儿一会儿,传闻你昨晚卯时三刻才睡下。”薛王氏心疼的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薛逊眼中是讳饰不住的怠倦,连声叫人去煮鸡蛋来去黑眼圈,又叮咛上早餐。
“主子成心用黑/火/药炸开封闭线吗?”银霜问道,他和竹青的设法不异,太难了,黑/火/药非常不稳定,又是在水上,火/药遇水便无用,去履行任务的弟兄必定九死平生。
“太子殿下。”银霜微微一薛逊笑,道:“王蕴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之时,常在御前露脸,经常劝谏太子,多次采纳太子的教令,并且是当着陛下的面。次数多了,太子对陛下哭诉,被扣了个‘以臣议君,行文有反意’的罪名,贬为瓜州同知。”
王夫人故意玩弄这些内宅手腕,想必京中安稳,起码没有涉及高层权贵,就是不知在信送出来的这一个月里,又产生了甚么。
“主子,斐与没有扯谎,瓜州城局势却如他所言。”竹青低声回禀道:“此次只敢动用一级密/探,剩下的二级、三级密/探形同虚设,早就不忠于薛家,幸亏层级相互不知,单线联络,斐与这个总管也不知,不然……”
两伉俪说话的工夫,下人已经把早餐呈上来了,薛逊偷得浮生半日闲,一向在舱房和薛王氏打趣。
“你瞧着办吧。”薛逊把信递给薛王氏,她已非吴下阿蒙,自有章程。
“部属不敢,只瓜州谍报网几近瘫痪,斐与有失策渎/职之过。”竹青沉声道,她能被派在薛王氏身边,在通政司中职级也不低,敢做敢说。
银霜点头,就是薛逊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薛王氏半躺在床上刚用了早餐,她穿戴吉利的正红色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因不出门,只用几根簪子牢固住,与以往满头珠翠分歧,反倒显出清丽姿容,别有一番风景。
“无妨,熬过了这寸劲儿就是,日夜倒置今晚反而要失眠。”薛逊笑问:“本日可好些了,蟠儿可好?”
薛逊感喟一声不说话,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银霜一噎,道:“就算主子信得过王蕴的操行,现在瓜州城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子若身陷囹圄,这船上两千人瞬息性命难保,各地数万兄弟生存难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