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城封闭一事,主如果向鼎等人想要求财,王蕴也是个被背黑锅的。他们的确只针对贩子,农夫和小作坊主扣押着也没用啊,本就贫苦,榨干了骨头都逼不出二两油。
“薛先生此言差矣,陛下可有册封侯爵的恩情啊!”一名老板抱拳道。
“同病相怜、守望互助”八个字,的确是说到了在桌诸人的内心。可他们不知薛逊另有甚么话要说,不敢表白态度。
薛逊歪靠在贵妃塌上,头一抽一抽得疼,脸上泛着红光,他挨着一桌一桌敬酒,虽说兑了白水,可还是喝得醉熏熏的。
薛逊没摆架子让世人久等,菜色上齐,人也到齐了,薛逊联袂薛王氏,身后跟着朱清,缓缓从三楼走下。
薛逊说的没有一句是虚言,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贩子,也晓得走商的艰巨。那些文人士子提及贩子就是“铜臭味儿”“死要钱”“奸商”之类的,殊不知贩子也不轻易啊。或者说这世上就没有轻易的行当,做贩子莫非大家都胜利了,家财万贯吗?君不见每年长江淹死多少人,幸亏血本无归无颜见父老乡亲跳水他杀的,被水匪杀死沉江的,被官府剥削得连回籍盘费都凑不出来的……每年在乡间县里舍粥施药,比及新的官员来的,最早被盯上要供奉的是商家;像此次流民打击,最爱进犯的也是商家,“为富不仁”可真是个好词语!
薛逊说了三大喜,前两个都犯讳讳,好不轻易找到个能随便发表态度的话题,诸人憋了半天,忍不住聒噪起来,七嘴八舌得阿谀朱清。
“其二乃是小儿百日,邀诸位同喜。”薛逊点头感喟,道:“我儿生来艰巨,满月宴被扰,尚在襁褓就跟着我颠沛流浪,究竟是我这当爹的没用,委曲儿子了。”
薛逊引朱清出来,对她作揖。朱清的演技与薛逊一脉相承,徒手杀人的豪杰现在泪眼昏黄,弱不堪衣,道:“兄长何出此言,父母不幸,多亏寄父与兄长顾问,才使小妹保全性命。”
薛逊一口干了杯中白酒,把杯底亮给客人看。客人们也纷繁饮尽,此次能顺利从瓜州城通关,在坐诸人都要感激薛家互助,干得利落。
“怪不得朱女人如此无能,到底和薛老板师出同源,薛老先生教诲有方啊!”
薛逊说完他的三大丧事,让薛王氏、朱清和薛蟠给诸人见过礼,就让他们退回三楼了。男女大妨做贩子的不太讲究,究竟上薛逊让两位女眷直面男人,已经非常不当了。不过出门在外,事且从权,大师也就包涵了。
薛逊直起家来,笑道:“本日冒昧请诸位同业来,是有三件丧事和诸位分享。其一,我等在这新春佳节之际,有缘相逢,共庆佳节、共度时艰,如此丧事,当浮一明白。薛某敬诸位。”
“朱女人有礼了。”
有谨慎的,天然就有大胆的,不断揣摩着薛逊的话是甚么意义,大师都是贩子,如果能达成甚么行业原则,就像处所商会的放大版,也不是有利可图。
世民气里算盘打得精,面上却一片驯良慈爱,纷繁让人奉上见面礼,给薛蟠的、给朱清的,实际都是给薛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