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给薛逊的回礼比王家这个端庄岳家还厚,若薛逊真是走投无路的年青人,对待如此有情有义的父执,必定是剖心以待了。
“我劝岳父大人多出门逛逛,在屋中也不要关门闭户,都谈笑一笑十幼年,民气境如此,身材也如此啊。”薛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有明悟,不着陈迹的看了一眼房中的熏香,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的行动轻微而禁止,若不是半躺着的王大人角度合宜,底子看不到,王大人猜疑的瞟了一眼香炉,心中微沉。
“也不肯说话,旁人收回轻微声响,便感觉喧华得紧,也不肯出门?”薛逊再问。
推让了岳母留饭,出了王家,薛逊又往贾家而去,现在贾代善还活着,领着禁军统领的位置,实打实的帝王亲信,应对当中也比王大人高超很多。薛逊对王大人的评价是平淡守成,实在没有评价错,如贾代善这般意气风发,才是帝王宠臣的姿势。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嗯,你去吧,不要和家里见外,有事上门就是。”王大人叮咛道。
“贤婿说的是,是该逛逛。”王大人笑道。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太医医术高超,您定当不日病愈。”
房中一时寂静,半响,王大人才道:“可惜老夫卧病在床,没法陪你一一拜访老亲,你如有甚么难堪之处固然来讲,子胜、子腾都在家呢。”
“贤侄这说的是甚么话,你我老亲,真是同气连枝的时候。”
说完难堪强笑两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仿若在庞大挣扎中终究做出了挑选。
“小婿于医药之道也略有研讨,不若小婿给您把评脉。”薛逊从速打断,给王子胜得救,不孝的罪名太严峻了,就算是私底下说说对王子胜的名声也有太大的毁伤。
“此次妹夫前来,是为父亲报喜的,二妹有孕。”王子胜看他爹仿佛畅怀了很多,赶松散趣道。
薛逊苦笑,真不知王子胜在想甚么,刚受了他让座、得救的情面,现在倒往贰心上插刀,怪不得让王子腾挤兑的几近没有立品之地了。
“请了白太医,我这是芥蒂,不是药草能医的。”王大人冷声道。
“贤侄通透,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孽障强了不下百倍,本日且留下与我痛饮……”
“父执忘了,小侄正在孝期呢。”薛逊笑着推迟。
“是。”
“敢问岳父近些日子是否表情愁闷、食欲不振,晚间也睡不好,等闲惊醒?”
香炉和熏香都是王子腾贡献的,王大人此时脑中都是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画面,有薛逊这个天家父子斗法的无辜池鱼,由此及彼,他们王家又如何能例外。
“的确,这都表示在脉象上吗?”王大人惊奇道,他还觉得他这半子真的是略懂呢,富朱紫家大多数人都懂一点儿医理,没想到是真懂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