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红着脸瞧了兰子一眼，低头小声说道，“崔家的三高子让我们做的。”
李小茶一起想着，到了兰子扫地的那到处所，正瞥见一群男孩子嬉闹地在那儿摇树。这季候里本没有多少落叶，可被那些猴孩子一摇，洁净的空中又是挂地的落叶。兰子听到声响吃紧跑出来，看到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她红着脸半天不敢出声。李小茶在一旁看不过眼，只得走出来吼了一声，“你们干甚么？”
“我会！”李小茶一顿脚，可贵像个孩子似的跑掉了。
“不要紧。”
“打就打，又不是打你。男孩子皮厚，多敲打一下又不会打碎。”李小茶四下看了看，找了把扫帚帮她扫叶子，“快扫扫吧，一会谁过来瞥见，就是你挨打了。”
兰子红着脸，低头“唔”了一声。
“跟她说了的。”李小茶比了比破衣上的口儿，从篮子里找了块破布比着缝了上去。显是有几日没使针了，手上有些涩。李小茶心想着，没事得绣些东西，不然之前就白学了。
小喜子红着脸扭了半天，才小声说道，“三高子奇怪她。”
李小茶仍有些委曲，她主如果委曲为甚么要把不会洗头这类事到处说去。她拿好棉布正走到门口，甘大娘俄然叫住她。
李小茶“啊”了一声，转过甚，目光亮亮。
“如何没有，你是不晓得啊，贫民家的孩子一年也洗不得两次头。”张婶给她递了条毛巾，又问道，“要不要弄点洗米水给你泡一下，听那些主子说是养头发的。”
李小茶搬着凳子坐在甘大娘身边，也拿了件衣服跟着一起补缀起来。甘大娘拿针尖在头顶磨了磨，趁这工夫扭头说道，“你到是闲，都跑这儿来了，也不怕你主子说你。”
甘大娘只得好脾气地说，“她那边有热水。”
小喜子到是诚恳，红着脸又“嗯”了一声。
甘大娘忙着补缀，头也不抬地说道，“坐吧，她就那模样，和兰子一样见不得主子。”
被她一提，李小茶蓦地想了起来，她偷偷瞟着甘大娘，小脸儿一点红红的，“我，我想洗头。”
李小茶顶着一头的皂角，嘟囔道，“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