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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李小茶咬断线头收了针，又拿起一件衣服来。这是条新做的绸布裤子，却叫薛四蜜斯把裤脚挂出两个小破洞来。李小茶比了比破口，从篓子里拿了剪刀剪了两朵花型压在破口上渐渐缝着。
李小茶接过茶一口喝了。她昂首木然地望了薛四蜜斯一眼，对付地“嗯”了一声，又低头持续缝衣服。
薛四蜜斯听出不对劲了，撅着嘴哼哼地说道，“你这意义是我整天的穿戴破衣裳了？”
薛四蜜斯也不答他，手指划呀划地闷闷念叨，“画个圈圈谩骂你。”
薛六小爷莞尔接道，“非也，不是穿戴破衣裳，而是‘穿破’……衣裳。你好好的一个女人家，到是比猴儿还要奸刁，今后如何嫁得出去哦。”
薛四蜜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这才谨慎翼翼地说道，“她明天早晨和彩蝶见了一面，内里的婆子听到她们吵架。她喊了“你害我”“冤枉”之类的。冬妈也晓得这些，明天已经把彩蝶关起来了，说是要细心查。”
薛四蜜斯见她不哭不闹的，很有些担忧地蹲在她身边问道，“小阿茶，你没事吧。”
她见李小茶补得都雅，笑着夸道，“看不出你话未几，到是心灵手巧的。这补丁都叫你缝成花了。”
“咳……”李小茶轻咳了一声，想是笑了。她微红了脸，低头持续缝衣服。世人偷偷瞧着她，皆是松了口气。
棋语噗嗤一笑，说道，“四女人，这都是些个话本，您就当解闷时看着玩好了。我们小爷但是好不轻易弄来的，上回叫二奶奶瞧见了，还被说了一顿来着。”
薛六小爷被她闹得没法接话，棋语在一旁笑着眉眼弯弯的，李小茶还是一副面无神采的模样，她见闹得过了些，这才说道，“蜜斯，你若不喜好这些话本，我就问范先生给你借本《列女传》吧。”
李小茶用心缝着那朵小花，似是没听到普通，只是不时咳两声。
薛六小爷一张俊脸微微红了红，轻咳了两声，倒是不说话了。
薛六小爷笑道，“如何着，还不能说你了。”
“啊？”薛四蜜斯吃惊地走了过来，顺手翻了翻，问道，“但是，这是给‘我’看的吗？我仿佛没说过我喜好看这些。”她说着，一双眼睛往李小茶那边勾了勾，非常含混地哼哼笑了两声。
来来，我是一个生果果果果果果……
李小茶悄悄咳了咳，看了她一眼浅浅勾起嘴角，勉强算是回了个笑容。
薛六小爷带了几本书过来，由着棋语交给李小茶。薛四蜜斯瞟都懒得瞟一眼，撇着嘴说道，“送甚么书嘛，都是些之乎者也的，看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