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晨,常氏陪着阿和一起吃了晚餐,又送她回到之前住过的观月楼中,劝她早些歇息。一起上车马颠簸也是辛苦,可阿和因为尚未见到其别人,总感觉另有些放心不下,并没甚么睡意。
“漠北?”阿和迷惑。韩云去漠北做甚么?
俄然想到了阿芷,“并州府尹的蜜斯如何样了?”阿和问道。
卫岚和常氏相视一笑,这才开端跟她解释:“那一晚得知你被魏世子劫走,陛下和晋王就带了王府的亲兵,跟到了忻州。因为不晓得魏世子到底作何筹算,以是世人只能将兵马驻扎在忻州四周的山里,一面让邵青带人去刺探动静,一面当场调兵,筹算将魏世子一网打尽。”
阿和俄然想起:“也就是说,那天我们都在忻州城?”她和阿芷一向被关在别院里,一举一动皆有人监督,天然内里的动静甚么都不晓得。那晚元城与她说话时,看了是发觉了城里有些不平常的气味,这才要将她们转移走吧。
俄然感觉这一起上的辛苦都值了。
常氏拉着卫岚的手,也连声说道:“此次多亏卫将军和汉中的各位大力互助,要不然……陛下固然也带了晋王府的亲兵,只怕人手不敷,再出甚么岔子。”
“那其别人呢?”
“是么。”元坤直接将脸凑到阿和跟前,用下巴悄悄地蹭阿和的脸颊。
不想阿和俄然醒了,她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说道:“真是陛下?我不是做梦了吧?”
常氏也对卫岚奖饰不已:“卫女人真是女中英杰!即便是身为女子,也忍不住要为之倾慕呢。”阿和听得连连点头,真是感觉这一趟汉东之行固然盘曲,但熟谙了贤惠的晋王妃和威武的卫将军,如何看都是不虚此行!
夜深了,晋王妃也归去了,只留下阿和一小我,对着一盏烛台发楞。真是这些日子来少有的安好,没有陛下的骚扰、没有元祥的笑闹、没有世人议事时的热烈,乃至连阿芷的牢骚也没有了,顿时感觉沉寂得有些过分。
上了楼,元坤看着窗边上伏案的阿和,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流。他上前将阿和抱起,筹算让她在床上睡得更安稳些。
卫岚也道:“当时我连夜回了汉中,调来了部下精锐的军机左营。因为汉中离这里比来,陛下若从京里调兵,只怕还要花些时候。我家主公也得知了动静,现在已经在去漠北的路上了。”
“阿谁魏世子,竟然与肃慎族的一些部落有来往。汉东是戍守边陲的第一道防地,当年的魏王也一向担有戍蛮的重担,现在魏世子要谋反,陛下担忧边陲会不稳,是以先让汉中王前去稳住火线。”
如果晓得让她白等了一夜,他该会多惭愧。
烛花跳了一下,阿和盯着烛光发楞了好久,终究有些困乏了。她坐在窗边,趴在桌子上,眯起了眼。
元坤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措置完了忻州的事以后,传闻卫岚已经送了阿和返来,他也立即起家回并州,留下了邵青白理等人措置剩下的事。他深夜时分由晋王府的侍戍卫送进城,径直回到了王府后院,本觉得夜已经深了,到处必定都已经熄灯歇息了,却看到观月楼上,一盏微小的灯还亮着。
常氏道:“听卫女人说,先一步派人送她回了并州府,估计现在正和家人在一起吧。不过,并州府尹已经被停了职,现在囚禁在府衙以内。这攀交宗室、结党营私的罪名只怕逃不掉了,家人也必将遭到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