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作为一名流类巫师，乃至不敷二十岁的费米尔・斯塔克，如何能让数量浩繁的巨龙为他办事？莉莉不以为启事是白塔巫师的财产，那或许是费米尔开出的前提之一，却毫不敷以让这些富有且贪婪的生物真正动心。
莉莉明白，这是那名巫妖操纵对于半位面的掌控力，给她们施加压力的把戏伎俩。但是，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和礼服对方，或许下一次袭来的，就将是真正致命的神通。
幻景再一次转换，并且与面前的场景重合。与当今几近毫无差别的大厅中，灰袍的枯瘦身影肃立于长桌旁，凝睇动手中仍然陈旧的油灯。他肥胖的面庞乃至有些漂亮，神情中看不到仇恨，反而带着一丝豁然。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要一件――
“毁灭天然，毁灭本身。”声音仿佛能听出一丝愉悦，“吾便如你所愿。”
她早已预感到，费米尔・斯塔克不成能以一人之力摧毁白塔。但亲眼看到成群的巨龙与他同业，还是让莉莉感到难以置信。
“汝第二次唤醒了吾。”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汝有何欲望想要满足？”
“毁灭之欲望，毁灭之结局。”声音听起来非常对劲，“吾便如你所愿――”
黑发女性迅疾地后退，让那道光芒落在空无一人的空中上。但另一道秘术随之在她身边爆开，没有伤害到任何人，除了「一个」。
“吾明白汝的欲望了。”声音诘问道，“不过，汝仍需支出代价――汝可曾想好？”
“汝将实现欲望。”声音持续着，“作为报偿，汝愿支出何种代价？”
费米尔沉默了半晌，抬手指向面前的丛林，“我要摧毁这丛林本来的统统，令它成为我的最后要塞。它的时候将被凝固在那一刻，不管多久都不会窜改。”
“嘘。”吉尔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她的抱怨，“还没有结束。”
“这里是斯塔克大人的居处，而不是你的，冒名顶替的亡灵。”爱丽儿仰开端颅，涓滴不为巫妖的话语所动，“作为大人曾经的合力者，我有权力，亦有任务，为他保护这片空间的安宁！”
大厅顶端的光芒突然散去，四周变得一片乌黑，即便以她灵敏的视觉，也看不到包含她本身在内的任何事物。无形无质的伤害气味从四周八方囊括而来，有甚么冰冷的东西紧紧攫住她的四肢，将她拖向脚下的深渊。阴沉的哭号声涌入她的耳廓，几近掩蔽了统统其他的响动。她仿佛听到艾利奥和安的惊呼――或者，那只是她本能中的错觉。
“私行突入别人寓所的暴徒。”幽绿色的火焰从指尖扑灭，垂垂覆满他骨质嶙峋的手掌，“我谩骂你们，必将不得善终！”
“天然。”费米尔微微仰开端，声音轻柔而迟缓，“我的灵魂将被一分为二。不再属于我的那部分，将担当我过往的执念，愤忿与歹意。当我分开这里后，它将成为这里的仆人――直到我返来的那一刻。”
声音止息，油灯不复最后的光亮，仿佛染上了一抹微尘。费米尔悄悄将它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莉莉点点头，持续凝睇着幻象中的男人。而对方抬起手，迟缓而轻柔地抚向油灯的顶端。
莉莉抬开端，凝睇着那道光芒射来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与此同时，一个暴虐且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